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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作为当事人感受的最深,姓梅的媒婆那么大刺刺的盯着她的时候,她就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而且又羞又窘,恨不得能找条地缝钻进去躲起来。可见这梅媒婆的目光又多么的刺目。
王冬梅在一旁实在是看不下去了,终于忍不住咳了一声,这姓梅的媒婆怎么回事,这么冠冕堂皇的跑到人家逮着还没定亲的小闺女猛瞧,这也太不尊重人了。又不是动物园的观赏动物,让你这么一阵的猛瞧?其实是她觉得梅媒婆看向杨二丫的目光就跟看到肉的恶狼一样,都冒绿光了,这感觉着实让人不喜欢。
杨二丫有些窘迫。慌乱了一小会儿,不过还是大方的将梅媒婆给引进了屋,又给她倒了一杯茶:“梅婶子,你喝茶。”
“哎哎。”梅媒婆接过杨二丫递过来的茶。脸上笑成了一朵花,“这丫头,真是太贴心了。杨丫头是吧?还没说亲吧?婶子给你说们好亲事怎么样?”
杨二丫听到梅媒婆的话脸顿时就烧红了。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王冬梅却是在一旁听的直皱眉,这人真让人怀疑她到底是怎么考到官媒的从业证书(就是现代的从业资格证)的,这说话怎么都不过脑子的,她表姐一个云英未嫁的小姑娘你跟她冒冒失失的说这些干什么?
那个梅媒婆倒是看到杨二丫的反应时顿时笑的满脸褶子,一个劲儿的直夸杨二丫是个好姑娘,一边夸那眼睛还一边在杨二丫的身上乱瞟。期间在她手腕上戴着的那一对二两的绞丝银镯子上停留的时间最长。
用王冬梅事后的形容,那姓梅的媒婆看到杨二丫手腕上戴着的那一对绞丝银镯子的时候眼睛刷的就亮了,跟两万瓦的电灯泡突然充上电一样,那叫一个耀眼刺目。简直能照瞎人的眼。
“杨丫头啊,你这镯子好看。是你娘给你置办的吧?”梅媒婆嘴上漫不经心的问着,其实心里早已经飞快的转动起来了,这还没出嫁的小闺女就给置办了这么一对银镯子,可见这家也是个疼丫头的人家,到时候这丫头出嫁肯定能陪不少的嫁妆吧?
要知道这新娘子的嫁妆可是跟她这些当官媒的赏钱直接挂钩的,虽然官府里没有明文规定,但是他们这地方私下里却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就是如果媒婆能够给男方家里说一个家境好的儿媳妇,而新媳妇的陪嫁又多的话可以拿百分之二到百分之五不等的提成。
别看提成好像不多。但是如果女方的陪嫁多的话,这么一算下来还是有不少的,再加上另外给的赏钱和东西,要是运气好的话一趟媒说下来起码能赚上一二两银子。尤其是王家这样的在镇子上算是后起之秀了,他们家有钱那是众所周知的,对杨二丫这个住在这里的表姑娘可是有好多人家都暗中盯着呢。
梅媒婆一开始心里也是没底。不过现在看到这丫头手腕上戴着的那一对各有二两重的绞丝银镯子那信心陡然爆表了,这绝对是有钱人家的姑娘啊,这陪嫁还会少吗?
杨二丫被梅媒婆问起来,脸上扬起一丝骄傲的神色来,无比骄傲的说道:“这个是我妹妹让人给我打制的。”说着就朝王冬梅的方向扬了扬下巴,“婶子,这就是我妹妹。”
梅媒婆来王家的时候已经把王家的基本情况打听了清楚了,知道王家这小丫头虽然才只有十岁,但却是不可多得的福星,因为她的关心竟是将王家从原先的一贫如洗发展成了镇子上的富人,可见这丫头的福气有多深厚。对于这样的人,最受大家喜欢,尤其是像他们这样的给人说媒的,要是碰上这样带着福气的丫头,那绝对是晚上睡觉嘴都能笑歪了,因为这就代表了能多拿好多的赏钱跟嫁妆提成的钱呐。
她还记得十好几年钱也有一个挺有福气的丫头,后来成亲光是嫁妆银子娘家就给陪了一百两银子,跟别提别的东西了,据说当时那个说媒的光是嫁妆提成就赚了差不多十两银子。光是这样想想都让人两眼放光了,不过可惜的是这丫头居然早早的就订婚了,这么一块肥肉愣是吃不到嘴,怪让人遗憾的。
梅媒婆将心底的那一丝遗憾强压下去,这才笑眯眯的看着王冬梅:“这是王家丫头吧,今年也有十岁了吧?”
王冬梅被梅媒婆看的那么一瞬间竟然产生了被狼盯上的感觉,顿时头皮都要炸了,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开始造反了。不过媒婆在古代的职业地位虽然不高,但是却没几家会愿意得罪或者冷落她的,因为她那张嘴实在是一大杀器,你要是把她得罪了她能将你一家子的名声都败坏光。所以,无论这媒婆多惹人厌烦,一般轻易不会得罪,要知道谁家还没个儿女,就算有儿女的都结婚了这不还有孙子孙女的么。
王冬梅硬着头皮跟梅媒婆打了声招呼,正好碰上肚子饿了回来找东西吃的王冬至,终于跟见到了救星一样的跑过去,亲人哪这是,肯定是知道她这会儿不自在所以才赶回来将她于水火中解救出来的。
“梅婶子,这是我二哥,那什么我去叫大娘回来。”正所谓死道友不死贫道,二哥你保重。
可怜的王冬至就这么被小丫头给出卖了,硬着头皮留下来跟杨二丫一起陪着梅媒婆聊天说话,期间还要强忍着暴走的冲动强装淡然的接受梅媒婆的目光洗礼。根据王冬至事后的回忆,他敢发誓,这辈子从来没像那天那样窘迫过,他当时的感觉就像自己是那关在笼子里的老鼠,梅媒婆就是那围着笼子直打转的猫,那绿油油的眼神盯的他浑身上下都不自在。
王杨氏从市集上买完了菜正跟一个邻居站那儿聊天,就见小丫头找了过来,跟她说是家里有个姓梅的媒婆来了,于是她也顾不得说话了,直接跟那邻居打了声招呼就急巴巴的几乎是一路小跑的跑了回来。
不怪王杨氏听到有媒婆上门会那么急切,主要是家里有两个待嫁的剩男剩女,她不着急都难。杨二丫今年都十九了,王冬至也十八了,这哪怕是在农村也绝对能够算的上是剩男剩女了,当家长的不着急才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