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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今儿原是世子妃娘家爹忠鼎候的大寿,自是下了帖子来请,老王妃前几日着了暑气,懒得动,郡王妃被皇后娘娘召到宫里头去了,因此,便让谢桥随着方碧青过府来。
这忠鼎候府,说起来也算一等一的门庭,比伯爵府还要有体面些,侯爷也就是方碧清的父亲,不仅袭了爵位,如今还兼着九门提督的差事呢,可算实权在握。
朝中大小官员,势必要给几分体面,因此他过寿,自是门庭若市。
谢桥跟着方碧清直接进到后面来,给忠鼎候夫人见过礼,便去了席上,和几个相熟的小一辈女眷们说几句家常的闲话,忙忙乱乱倒是吃了方碧清敬过来的几盅酒,至收了酒席。到戏楼那边去看戏的时候,便有些支撑不住。
谢桥一向酒力不佳,原先在家时,过年节的,也只陪着老太太吃上一两盅凑趣,成了婚,却三五不时有些小应酬,可女眷们吃的酒,一般都是绵软无劲儿的,温了,吃下去,也好发散,倒也没觉得如何,偏今儿忠鼎候府这酒后劲儿奇大,刚才不觉得如何,这会儿听着台上的锣鼓点,竟是有些撑不住困倦起来。
旁边的方碧青见了,便笑道:
“可见弟妹这身子娇惯,不过几杯酒罢了,就这样了,得了,榴花,你扶着二奶奶去后头我房里头歇会子去,这离着散还早了,晚上可还有的闹呢”
榴花上来要扶谢桥,后头的入画巧兰忙上前搀了谢桥起身,跟着榴花出了戏楼。
巧月新婚不久,谢桥体恤她,平常出来这些应酬,便不让她跟着,让她家去歇着,因怕碰上大伯母,便也没让春枝过来,倒是入画和巧兰跟着过来了。
秦思明前头房里的四个大丫头,如今就剩下了入画一个孤鬼,谢桥看了些日子,特特指了两件小不言的事情,品度她,的确与那几个不一样,是个难得本分规矩的人儿,做事情也底细,最要紧是嘴上严实,从不会背着人嚼说闲话,说起来和巧月倒是差不离,心里头什么都明白,可嘴上轻易也探不出什么来。
因此谢桥满意,便搁在房里头来使唤了,和巧月、春枝、巧兰、暖月她几个轮着班当值,也不至于太累掯一个人。
榴花引着路,便进了这个院子来,进来时,谢桥便觉到好个清净别致个所在,榴花说是她家世子妃未嫁时的屋子,二奶奶在这里歇着是最妥当的,保管没人过来打搅,谢桥才放了心,记得睡了会儿,怎的这时醒了,身边一个人都没了,且身上竟仿佛软的一动都动不了。
入画去哪儿了,巧兰呢,谢桥直觉事情不太妙,这时丝丝缕缕回想起来,方碧青何曾对她像今天这样周到热情过,自己竟是疏忽了。
只是今天她到底想做什么,倒是令人难猜透。
说真的,谢桥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即便方碧青心里头嫉恨她,她能怎样,正想着,忽听窗户外头一个熟悉的咳嗽声传来,谢桥如遭雷击,心里头真急起来,恨不得立时站起来出去,可浑身却使不上力气来,脑袋里嗡嗡直响。
任谢桥千想万想,都没想到方碧清能干出这样的事情来,外面这声咳嗽绝不是别人,正是龌龊无耻到极点的秦思义。
对于秦思义这个名义上的大大伯子,谢桥一向本着能躲就躲的原则,这个人和畜生没什么分别,可以打弟弟房里丫头的主意,用那样□裸不尊重的眼光,打量自己的弟媳妇,这样的人,能算的上人吗。
以前他倒还有几分顾及,不知着了什么风魔,最近这个一月里却越发不像话,竟是变着法子的堵她,谢桥记得昨个儿从老王妃那里请安回来,刚拐过园子那边的粉墙,便迎头遇上他,有丫头婆子跟着,他自是不能如何,只那眼神,谢桥后来想起来都觉分外恶心。
今儿这前后一琢磨,不禁暗暗心惊,说不准,就是那混蛋两口子下的套来害她,谢桥并不天真,用脚后跟想,只要给秦思义机会,他管你是弟媳妇嫂子的,在他眼里,一概是可以上的女人,是个没人伦王法的混蛋。
听得脚步声,越来越近,竟仿佛步步都踏在她的心上一般,谢桥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不用想也知道,如果在这个时代里失了贞洁,是件多么可怕的事情,婚后失贞尤其严重,恐怕一纸休书都是好的,即便自己是公侯之女,到那时,也再无立锥之地。
方碧青竟然这么恨她,这是比让她死还阴损招数,谢桥撑不住浑身颤栗,这阴损毒辣的女人,倒不知道这样一来,她能有什么好处。
谢桥这次真吓死了,就在她想有什么不用受辱,直接死了的法子当口,就听外头的一个丫头清脆的声音传来:
“回世子爷的话,前边镇南王有情,说是有要紧事相商”
秦思义一脚都要迈进了屋里,却听见这声,心里这个气就别提了,秦思义是花天酒地的祖宗,镇南王历琮之,每次来京,都会带来众多云州的美女,当做礼物送人,秦思义前几月还得了两个,偷偷养在外头。
这云州的小妞和京城的这些女子,可大不相同,味道风情那可真叫一个够味,秦思义新鲜到了今儿都没够,这些日子回府来的日子都不多了,因此托人辗转和历琮之套上了交情,想着再从他手里弄几个绝美的丫头过来消受。
刚认识没几日,因此若是别人还罢了,只这历琮之来唤,却真不好搪塞回去,且这个来唤他的丫头,便是他馋了好些日子的一个,历琮之每每带在身边的,听人说,这丫头很得镇南王的宠,想必风情极佳,可里头的谢桥,秦思义还真是放不下。
若是这秦思义纵是色胆包天,原先也不过是眼馋的瞅瞅,让他真动弟媳妇,他还真不大敢,那日瞧见谢桥私会南丰国太子,心里存了些念头,这女人你别看着面上正经,心里头不定也是个风流的,倒是活动了心思。
加上谢桥成了亲后,竟一日比一日的有风情,出落的越发如花似玉个模样,又是三五不时能见着,这看的见摸不着,更是勾魂,馋的秦思义,是日想夜想,仿佛着了魔怔。
偏巧那日里吃醉了酒,歇在方碧清屋子里,也不知道说了什么醉话,醒了,方碧清那女人直勾勾的和他说,若是他发落了金牡丹和那双胞的丫头出去,便想法子如了他的意。
说真的,秦思义当时第一个念头就是这婆娘疯了,心里着实也有些难舍,金牡丹也还罢了,这些年也玩腻烦了,只那两个双胞的丫头,手段香艳****,却有些撩不开手去。
可一想到谢桥躺在自己身下的样子,竟是鬼迷心窍的咬咬牙应了,两口子就此达成了龌龊的协议。
没几日,秦思义便寻了个由头,把金牡丹和两个双胞的丫头弄出了府去,暂且养在外头,只等着把谢桥弄上手,再发落了。
郡王妃在一边瞧着这番变故,心里虽说讶异,后来以为有二儿媳妇谢桥比着,这大儿媳妇也学的聪明了,便没在意,那里知道底下这番龌龊肮脏的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