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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现在才去追,追个屁啊追。朴德遁斯也再顾不得我们,只是吩咐其他人搬运宝藏,自己也随同去追查那玉玺的事情去了。临走时有将领问怎么处置我们,他头也不抬,只是吩咐将我先押下去,那两个人可以不用管,任他们自生自灭吧。想来我这个交换还是值得,被押下去的时候我使了个眼色给尼佳,希望她能明白。最后看一眼二叔,虽然已换成了倪森那个小白脸的脸孔,可是我多想再吻你一下。
我的囚禁生涯比起上次相差甚远,潮湿的地牢,只有微小的窗口,与微小的阳光。自我安慰,还好现在是夏日,比较清凉,要是冬日,估计够呛。环境不好,也没什么打发无聊的时光,才住两日,我已经有些受不住,整天寻思,这朴德遁斯也不闻不问,莫非是在思考要怎么折磨我?到时候那些酷刑也不知我受不受得住。胡思乱想,又记起,往日倾子生为救我,被朴德遁斯打得个皮开肉绽,也不知他今日在何处,有没有找到一个有心人,共白头。心下酸楚,只能呆呆想我那二叔,他只是体力虚脱,应该不会有性命之虞吧?心中还是有些担忧的,如今他与秦玉袭的联盟算是破裂了,不知要怎么对付缙王,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来救我。想起当日他将那玉玺抛给倪森的模样,又不由的脸上红霞飞,想来,他是会来救我的吧,到时候我嫁与他时,不知道可不可以穿婚纱,又不知道他愿不愿意按西式的方法许我一世承诺。
正在我沉浸于无限的梦想之中,来人粗暴的打断我的遐想,秦玉嗪站在我面前,旁边是两个如狼似虎的大汉,秦玉嗪冷冷地说:“给我照死里打!”我心下一凉,想,你怎么每次都这样暴力呢,真是天要亡我。
番外:秦玉倾
浅酌
我六岁的时候被带入倾家,当时宰相让我唤他为爹,唤大夫人为娘,我认真点头,牢牢记住。他摸着我头叹息一声,半晌之后步出门外,然后将他儿子带到我住的院子。那两个月之后,相府多了一位痴傻的大公子,而我被唤做倾子赐。是相府二公子,颇得众人宠爱。
直到十岁时我终于不再做那个噩梦,那梦境太真实,总能轻易的让我在午夜流泪。我始终明白流泪是最软弱的反应,所以当我能忘记的时候我显得十分高兴。
住到相府后,我会很早起床练剑,然后习文,相爷也就是我现在的爹告诉我,我是秦之华的后人,我什么事情都需要做到完美。我尊重他,也明白这些是我应该做到的事情。
倾子生偶尔会来找我,那个时候我不是在练字就是在看兵书。而他总会弄得脏兮兮的,然后将鼻涕和泥土蹭在我身上。我并不生他的气,当然也不会高兴,我只是有些嫉妒,如果当时的我没有被救,变痴了或者死掉了,也许,我还会开心一些吧。可是哪里来那么多的如果,我要过得好,就得付出等同的东西。
见到当今圣上时我表现得很随意,还带些不谙世事的天真,对于他的赏赐也表现得很欣喜,我当日是去请战的,相爷说边关骚乱,正是我磨练的时候,我们去请求秦之吟给我个机会,他当时坐在本应属于我父亲的位置上轻蔑的看我,看我为一些小小的赏赐欣喜若狂。回去的路上相爷难得的夸了我,说能屈能伸,有先父之风,说完之后再没看我,又回到对前事的回想感概中,反而是我,我很想告诉他,让他放下那些不必要的包袱,过得明朗一些。
边关自然清苦,却极自由,我也开始有了些少年的洒脱与狂傲,学会了男人应该经历的成长,学会喝酒,学会在喝醉以后讲些浑话,也学会了混迹风月情场,我已记不得我第一个女人的模样,只记得温香软玉抱满怀,没那么寂寞罢了。
就这样长到了十八岁,我开始有了威望,有了名号,心里那些纠葛也变成了豪情,毕竟我并不满足于做一个定远将军,相爷来信邀我回京,倒正是和我想作了一堆。
接风洗尘的过场走完,我还是有些期盼的,毕竟我叫了相爷十几年的爹,我还以为他会问问我,实际上他也问了,他问我今后有些什么打算,可做好了计划或者准备,我有些不愿开口,他叹息一声,反而夸我:“我知道你沉得住气,也不要将自己憋得太紧。”然后离去了。我那晚饮了一坛子酒,算是祝我自己的生辰可以过得快乐些。其实我很放松,我从小就明白自己最需要的什么,怎样去索取。只是别人不明白而已。
回到京城后我开始按照相爷的安排结识一些权贵子弟,甚至包括当今太子和公主,玉嗪公主长得很漂亮,实际上我和她走在一起,在其他人看来是最般配不过的。我没觉得她不好,也没有特别好的感觉,只是对她不能如同以往那样随意,因为她能带给我的会比其他的女子要多很多。我想我还算是惹人喜欢的类型,那些不识愁滋味的京城纨绔子弟总是愿意结识我。我也总是从容与他们周旋,不过是吃吃喝喝,偶尔有一两个附庸风雅的也会同他们谈些诗词山水,我想我这辈子大概就这样了吧,等待一个残忍的结束或者等待一个重生的机会。
那时我见到她,只觉她奇怪和有些不同,到底不同在哪里我却说不出来,玉嗪很讨厌她,说她是个俗气的女人。我也这样觉得,却又些许觉得不对劲,她有种磁场能吸引我的关注,那感觉好像在这大千世界找到一个同类似的,她仿佛是努力想要安逸活在这世界上的另一个我。努力掩藏自己的爱恨,装作左右逢源,只是她比我稍微天真些,偶尔也会流露一些幼稚的性子,还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
我知道他是讨厌我的,她看向我时总是面似尊敬,眼角却微微挑起,笑意也有讽刺。我偶尔会奇怪,我身上的什么东西让她觉得讨厌我?直到那日,我送倾子生回他们的院子,见她与她的婢女在院子外喝酒,我从没见一个女人独自酗酒成这种德性,死拉着她的婢女唱一些曲子,只是她那曲子确实别致,我从未听过这样的靡靡之音。只是觉得如果能拥有这样一个有趣的人,也是不错的选择,可是我刚走近她,她立刻照我脸呼了两个耳光,她的力气很轻,又有些醉酒,并不痛,更像是抚摸。我本应该生气的,可是她嘴里那些模糊的嘟嚷抱怨,却让我觉得她同我幼时一般,寂寞得要疯掉了,只得借着这些黄汤痴傻一回。遂觉心疼,将不胜酒力的她抱入房间去。
牟安白是我回京城后结识的,说不上有多特别,只是他与我交往比常人频繁一些,他爹是太尉,也是从小被娇惯得人,他前些日见到了她,这日跑到我房间中竟是想将她要了去。他们这样的人,有这样荒谬的想法不足为奇,可我那日动了真努,揪着他的衣襟,差点就揍了下去。不知道是为倾子生的尊严,还是为我自己的私念。待我为这个想法闪神时,牟安白窜出房去,她就站在那里,嘴角微微张开,眼神暧昧的看着远遁而去的牟安白和我。我突然有些想同她解释的欲望,她却贼兮兮的凑到我身边,说些有的没的,我哭笑不得,转身离开,留她傻傻的待在原地。心里却突然有些喜悦,觉得日子也没那么的无趣。
她跟着张在朝来参加酒会,还穿得不伦不类,故作洒脱的谈笑,我装作没有看见她,却是趁她不注意的时候用余光打量,那张在朝不时为她端水递菜,她倒是来者不拒,让我有些许不爽,却见她低低朝张在朝说了些什么话,张在朝立刻一脸窘迫的坐到了一边。我想起她经常冒出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话,不由为张在朝苦笑两声。本来这种酒会是索然无味的,可因为她的存在,却让我有了兴致,还多喝了几杯,直到结束时,我本想走近她责问几句,却见当今太子俯身去与她低语,还一副亲近的样子。看来这个普通的礼部侍郎的千金,还真是不简单。
我从马车帘子的边缝里看她手脚并用的爬上马车来。对上我的视线立刻垂下视线,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我有些不舒服,出口教训她,她却始终懒懒的,不过这时马车却帮了我一个忙,一个颠簸让她抓住我。她有些慌乱和窘迫的看着我,开口让我放开她的手,我有些想笑,明明她抓我的手更紧一些。她的脸色越来越红,而她身体的幽香又随着温吞的空气扑进我。鬼使神差,我低头吻了她,将她的红唇含入口中,一点点的咬舔。沉迷而又狂乱,这种陌生的情绪又让我有些恐惧,只能尽量清醒,然后推开她,喊她大嫂。却不知道是为了说服她还是说服我自己。
人的生命中会有很多东西,但总有一个是重心,其它的都是陪衬,在原来的二十几年,我只知道,总有一天我会回到那个本属于我的至高点。我将要在那个位置消耗我余下的人身,这个信念根深蒂固,我服从切心甘情愿的努力。所以我利用了她。我以为她会哭会闹,会委屈。可是她很正常的接受了,将错误揽到了自己身上,我并不认为她是为了爱我而屈服,那太可笑。后来我才明白,她真的太聪明,聪明到利用被利用而得到相对安逸的生活。只是,我偶尔会想,她会不会记得那晚,那些痛和她流下的那些泪水。想来,她已经忘记了吧。
奔赴边城的前几日,我邀她相聚,胸中好似有些话想对她说的,可是转啊转,却不知道说什么,她也是淡淡说,说不怪我,是她自己的选择。我当是松了一口气,这样也好,我本来就不想牵扯太多,毕竟再过几日,连我自己也不明白是生是死。她转身得很干脆,我在那高楼上喝了一杯又一杯的酒,却怎么也喝不醉。原来想不清醒,是一件这样难的事情。
醒时空对烛花红
晚风
我在地牢的草堆里躺了三天,虽然说地牢阴冷,到底是夏日了,伤口既没得到洁净,也没有敷药,好得特别慢。某些地方还有化脓恶化的状况。不过还好,我被打时很有骨气的护住了脸,靠,要是毁了容,怎么都是不划算的。伤口还是很痛,为了止痛我只能想些其他的事情,比如想我那些舒适的家居服,想我干净的铺满棉被的大床,还有碧桃做的红枣酥,也不知道碧桃他们现在在什么地方,在干些什么,有没有偶尔想到我,本想哼些喜庆的曲子来娱乐自己的,可惜,滴水未进的嗓子根本无法开口。我实在是不想死,我还想要见到他啊。
朴德遁斯蹲在我面前,看着我的惨样,问我:“你觉得怎么样?”我扯着嗓子回答他:“要死了。”他听了似乎很高兴,又说:“玉嗪还真是知我心意,我不在这几日,将你招待得如此之好。”我讪讪:“那是当然,你的禁脔,自然是与众不同。”他很满意的我的回答,又问我:“你说你现在这个样子还有什么用?”我思索一下:“不如你先让我把伤养好,再慢慢的折磨我?”他想了一下,回答:“这是个好主意。”
我的伤仍然好得不快,因为每天有很繁重的劳动,只是那些伤都没怎么在脸上,平常看起来也不会太惨。但是我已经很满意了,每日有食物,有清水,甚至还有伤药,夜里入睡前,还有时间可以想想我心爱的人,实际上,也活得不算太糟糕。我躲在廊下的阴凉处踹口气,从天亮到现在,只吃了两个凉馒头,一直挑水洗碗,还有受秦玉嗪指使呵斥,连生气的时间都没有,朴德遁斯最近忙得要死,听秦玉嗪的口风,大概是她那变态哥哥得到玉玺,现在准备拉拢朴德遁斯,然后呢消灭缙王和二叔的势力。我每日厚着脸皮接近秦玉嗪,倒不是她比其他人对我好,只是想多知道一些关于朝政的事情,知道我心心念念的那个人好不好,安不安全。秦玉嗪说话,对着我倒不遮掩,想来,她也觉得我再不能活着离开这里吧,正出神,那分配着管教我的嬷嬷,已走了我过来,指着我鼻子骂我偷懒。难得与她争辩,提起我那把快要散掉的骨头,随她忙碌。
朴德遁斯今日回府,府中自然是大宴,连我这样的粗使丫头也要去前厅帮忙。当然,我心里想,应该是朴德遁斯想看看我悲惨的样子满足他的虚弱心吧。我用柴火将脸抹了个黑,搞得越惨越好。刚进大厅就觉得气氛不对,秦玉嗪一脸骄色,脸上挂着冰霜似乎的冷淡,虽然很美,却又渗人。而朴德遁斯旁边坐着的另一位女子也是一脸恼色,那女人我认识,是朴德遁斯的爱妾之一,也是异族人,虽不及玉嗪貌美。却胜在热情如火,开朗明媚。单单看她两人神色我已明白了个大概,不过是一场不是后宫的后宫戏。将盘子小心翼翼的搁在桌上,正准备转身离开。秦玉嗪开口:“你过来给我盛碗汤。”心里骂她,知道她想拿我开涮,还是屁颠颠的跑过去,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