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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_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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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蹦出一句:“酒也不能饮,茶也不能饮,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我那师傅笑笑,转而严肃道:“你这条小命也是老天再给的,你不注意点,下次可没人为你再玩命了。”我不理他,拉过倾子生的手,温温的,让我那个稍微有些躁动的心安定下来,拂尘散人又笑了一笑,拉出碧桃和孔溶,说吧时间让给我和倾子生,又吩咐孔溶下去熬药,他走在最后,临关门的时候又朝我看了一眼,这一眼,有些意味深长的味道。

“我睡了多久?”弱弱开口,忍住喉咙还残留的疼痛感。“半月了。”“那这又是哪里,京城?”“不是,我们在缙城里。”我还想再说话,倾子生却不让,只是扶起我,让我背靠着他,他从背后伸手搂住我,下巴抵住我的头顶,淡淡的说:“你还活着,这多好?”

作者有话要说:热烈庆祝圆明园国宝,兔首,鼠首,流拍

浅春

倾子生将我抱到院子的摇椅上,上面铺着厚实的褥子,早春的空气还是有些冷的,我吸吸鼻子,这是我失明期间常有的动作,倾子生又将一件外袍披在身上,问我冷不冷,我摇摇头,看阳光下刚抽芽的树木和树干印在泥土上的斑驳影子,劫后余生的感觉真的不是一般的好。

见我露出笑容,倾子生俯下身来,轻轻道:“散人走之前说了,再服几个月的药调理一下就可以痊愈了。”我问:“走了?师傅有没有什么话要告诉我?”“他说希望我们以后都不要再找他了,没有一次是好事,这次差点连他的老命也搭进去了。”他说的逗乐,学着拂尘散人偶尔的假正经神态。我唏嘘一声,说可惜没见着那“相思泪”,不知到底是什么样子,倾子生也表示遗憾,说他也没见着,又将这些日子发现的事情,给我细细说了一遍。

原来前几月,他失去我们的联系,等了些时候还是音讯全无,他按奈不住,草草安排了那两城的事务,就急赶北上,半路又得到消息,说我们已在缙城落脚,我的性命也已没有大碍了。于是他又转道到了缙城,一待,就是半月,直到昨日,我才清醒过来。“那我不是将近昏睡了一月?”我问,心里着急,得赶快找面镜子,看这脸是是肿得跟个猪头似的。倾子生见我东张西望,又问我在看什么,我心里挂念自己是否毁容的问题,闭口不答,他叹息一声,说:“半月前我刚到,他就离开了。”我想了想,方明白他指的是二叔,有些讪讪,半天才出口解释:“我不是在找他,我......”他却捂住我的嘴,笑了笑,又说:“鸿福新排了舞曲,是照你以前教的曲子作的,你可愿瞧瞧?”我点点头,他即转身下去吩咐去了。我望着他的背影,喉头有些不是滋味,我与他总是错过,相遇时彼此身上又揣满了秘密,谁都小心翼翼,可那些心尖上的刺,脑子里的顽石,总是疯狂得让人出不了气呵!

一曲舞毕,自是艳光四射,本就是丰美的曲子,经她的妩媚演绎更是迷人,她额头上薄薄的汗迹,在这初春更现活力动人。鸿福的脸和她的声音差不多,也是艳丽又软糯,她上前来向我俯了俯身,我笑着点点头,她便立于倾子生身后,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不再言语,我喜欢这样安静的性子,虽然在缙城见到她多少有些让我觉得奇怪。可能是见我脸色狐疑,倾子生便老实交待,说已将鸿福收入房中做大丫头,随行她都是陪着的,我听觉得有趣,又问他:“你可带着她北上的吗?那冬日里的冷寒天气她可受得住?”不待倾子生回答,那鸿福以急急跪于地上,满口认错:“奴婢只是一厢情愿跟随公子的,前些日子听说公子落脚缙城,鸿福担心他身边没个得力的人,便自作主张赶了过来,陪伴公子已觉荣幸,鸿福万没有其他的非分之想。”她一番话,说得声泪俱下,反而搞得我不明所以,细细咀嚼,我话里并无责怪的意思啊。偏偏倾子生还吃她那一套,亲自抚她起来,又安慰她,说我并无恶意,言语中也撇开他自己的清白,说我断不会误会他们之间有不洁之事,那鸿福又抽抽涕涕的告退了。我望着倾子生的脸,感叹一句,我老了,到底不如年轻人有活力!他并没明白我话语中的意思,有些宠溺的摸着我的脑袋,夸我风华正茂,让我万分受用。

说完了私情说些台面上的事,这次他草草离了那刚拿到手的两城,果然是出了岔子,还是那囚着黎清泉的委远城出的事,倾子生走后不久,不知黎清泉做了些什么动作,不但恢复了自由,还将那城池拿了下来,据说是委远侯的家族在城里颇有势力,军中也有很多的权威,委远侯算是死得不明不白,倾子生在的时候他们一时也没反应过来,再加上倾子生动作迅速的镇压,所以就求了一个苟全。现在倾子生一走,黎清泉一挑拨......。而唯一好的是,奥五城那个臭屁的城主立场还是坚定,不管黎清泉派人怎样的威逼利诱,他都不为所动,倾子生一赶到这里,二叔就赶去了奥五城,现在也是和缙王对侍着,局势也很微妙。我又问倾子生,那我们为何会来缙地的啊?倾子生说缙地温和,适合我康复。我笑不可支,说:“要是你带我赶来这里我还信,那二叔救了我就算是积德,怎会为了我养病跑这样大个圈子,而不急急回去处理他那些正事?”倾子生没说话,只是弯起嘴角轻笑了一笑,我觉得无趣,转眼看天上的云,春天啊,真的来了。那边倾子生闷闷的传来一句话:“我多希望以后你对我也多些这样的怨怼情绪。”我白了他一眼:“皮子贱!”

鸿福是不喜欢我的,因为我最近心情大好,越发喜欢喜庆的歌,而这些歌都不太符合她的气质,她又不得不唱。比如她现在就得在院子里扮蝴蝶,还得为我演唱“两只蝴蝶。”想来古人也是有些文艺修养的,也知道这歌很sb,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乐呵,碧桃也很乐呵,连在旁边给我端茶喂水的倾子生也勾着嘴角笑,阳光照到他清晰的眉眼上,煞是好看。等鸿福表演完,我让倾子生给了她一大堆银子,还感叹的夸了她:“弄成这样,不容易啊!”

等她的影子都消失,倾子生才说:“以后不要再捉弄鸿福了。”我瘪瘪嘴,问他:“心疼了啊。”那好,以后我来唱她来听,完了我再给她行礼。他摸摸我脑袋,问我,要不要出去走走,我抬抬手,虽然酸软也不是没有力气,便点点头,让他等会儿,碧桃为我将衣服换换。他说:“我给你换。”呛得我一口茶水喷了他一身,我忙傻笑,你自己也得去换。

碧桃为我换上春衫,脸上还带着笑,说,刚刚鸿福那样儿真逗乐,我瞧着她幸灾乐祸的脸,问她,是不是也想去跳来看看,我可以考虑让她扮演老鼠哦,她把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认真给我装扮起来,桃红色的春衫,轻软的料子,又镶有毛绒的边,俗气的可爱,上面也是印着些春花。枝繁叶茂,欣欣向荣。头上挽个简单的发髻,我还留了几缕出来,美名其曰很飘逸,珍珠耳坠,镶金的玛瑙镯子,淡扫蛾眉,紧抿红唇,我一看这装扮,把家底都拿出来了大半,也好,难得我身体恢复,总得图个喜庆。

步出门,倾子生已等在门外,他着一件浅兰色的外衫,同色的缎带高高束着青丝,面孔纯净得仿佛春雨,硬挺的眉目和鼻子,见到我时笑意更浓的荡在嘴角,伸出一只手来,我将自己的手搁于他的掌心上,指尖是他的温度和爱意,他又握紧,碧桃在身后很高声的说来一句:“小姐,你们成亲吧~”

我看看倾子生修长的影子上重叠着尘埃光景,轻轻的吻上了他的脸颊。

作者有话要说:好不容易上个月度排行,还掉下来了,我写得很差吗?无语问苍天。

徘徊

除了那日亲过倾子生,我与他一直保持着合适的距离,有时候比较私密的时候见到他,我还会微有羞意,碧桃和他都觉着奇怪,实际上我自己也说不上来,以前眼瞎耳聋的,整日与他厮混在一起,相拥而眠,也那啥了。也没觉着这样,我想,当时我可能有些破罐子破摔的缘故,想到不知什么时候就死了,干脆随着性子来。如今我是日渐精神了,却相对与他疏远了。我自己不觉有什么,碧桃却咋咋呼呼,说这两天,大公子看起来不太精神。我瞧她神色焦急,抬起我的懒骨头,说扶我去看看吧。

走在回廊上的时候我还在想,昨日让他去其他房间睡,难道伤了他的心?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当时那样坚决,虽然他保证说不碰我。摇摇头,我这脑子里到底想的些什么?微风吹过,我将这烦心的事也寄愿在风中,如果有人听到,也许可以给我一个答案。

倾子生站在案前,青衫长立,外面是明媚的春光,碧桃正想敲门,我看反正也敞着,就示意她不要出声,悄悄步入他的身后,他正执笔挥毫,说实话,他的气质还是适合这毛笔些,竹指的笔杆与他的手指形成一种和谐的美。我低头看,那画纸上竟是画着两只嬉戏的蝴蝶,我想起鸿福,忽然觉得好笑,噗哧一声。他搁下笔,转过来身来,勉强一笑,说:“我本打算画完的,可惜你笑出了声。”我觉得他说得诡异:“我一笑,那蝴蝶还飞走了不成。”他既不点头也不摇头,又看那窗外,眼神无限寂寥,我没话找话,说你这画还真是画出了鸿福的shén • yùn啊,送她得了。他点点头说:“都可以。”我又觉无趣,说给你讲个蝴蝶的故事吧,他点点头,转身看我。我就坐在桌面,半趴着半个身子,将那“梁祝”添油加醋的讲了一遍。我本来是闲得无聊,他却和碧桃听得认真,直说得我口干舌燥,告诉他们,最后两人都死了,就化了这蝴蝶。我语气带着些许无奈,只是因为那结果终不是我喜欢的,既然相爱,却没有享受过相爱的那些小幸福,就这样死掉了是不是可惜,我想我是没有这样追随一个人的勇气吧,但是如果真的有那一天,谁又说得准呢,女人嘛,善变是硬道理。

经过我的反复劝诱,倾子生总算是打起了精神,我趁着眼睛好,精神好,问他今后有什么打算,他定定看我,说:“我只想守着你就好。”我算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又问:“那有没有什么具体的打算?”他想了想,摇摇头,又准备深情表白的时候我一溜风跑了,嘴里喊着:“那让我去想想。”

打开窗子嫌冷,关上窗子嫌闷,我现在不仅烦恼这窗户的事,还有很多事情在脑子里转来转去,连带着血液都有些沸腾,脑子里总觉得有什么东西要讲清楚,要拿来谈一谈。敞开窗户,管他凉不凉,心境舒畅才对,唤来碧桃,让她请倾子生过来,她一脸兴奋,还带些红晕的笑,我敲她脑袋,白了她一眼,你以为是小姐夜会书生吗?

我等得久,倾子生才来,我正将头饰摘下来,头发放到一半,他接手为我轻放在肩上,动作温柔,十分呵护,有些话我突然说不出口,只转身看他,傻傻一笑:“哈,还没睡啊?”他有些哭笑不得,我也觉得这个问候实在是......忙摆手,说坐,我们谈谈,他沉默的坐到桌边,我也挪了过去,思附怎么开口。我有些憎恨这雕花的烛光罩子,它让光线变得太暗,暗得看不见倾子生的神色,使我十分不安,不知为什么,我总对他有深深的愧疚感,这愧疚感使我对他的时候理智总是大于情感。

“你说吧。”他大概见我神色不豫,比我先开口:“不用担心我。”我咳嗽两嗓子,还是进入了正题:“关于碧桃说那啥,我还没有准备,其实在我看来,那个女子与男子情之所至,所以,恩,没什么大不了,当然,我不是说可以随便,也不是说......”我小心的措词,希望他能懂我的意思,他却没什么表情,待我说完才笑了笑,说实话,我现在最怕他笑,我希望他站起来凶我,吼我,骂我不要脸,骂我下贱,这样我就可以理直气壮的选择我要的,去脱离这种他过于倾覆的爱。可是他甚至没有怨恨我一句,说:“那你早点睡,身体还没好,睡觉记得关窗户,不要图一时之快。”他这番话说的我脸火辣辣的痛,不知道怎么回应。见他站起身来,我也忙站起来,跟在他身后,他去雕花屏风上取下了我的斗篷,将我裹住,说:“我回去了,你早点休息,还有。”他顿顿:“我会一直等你,做最后的决定。”

我细数斗篷上的珍珠,它们那么圆润漂亮,曾有两个男人将它裹在我的身上,一个曾经伤透了我的心,一个我又将给他伤痛,可是如果现在就给自己一个草率的交代,到底是意难平吧。吹熄蜡烛,安抚血液中躁动的心。

倾子生很自觉的不再每日亲为我的衣食,所以孔溶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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