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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昭陵王只是轻轻的应了一声,可声音已经略微的颤抖。
几位文官开始对比他们默写的笔记。
随之,一位文官走到了台前大声的宣布昭蜀的三皇子把整篇的古兰经全部默写完,这场比试,三皇子胜出。
台下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昭蜀的国民们用掌声来表达他们的骄傲,他们的三皇子又一次续写了神话。
在那片掌声中,笙歌软软的倒下了,殷红的血液沿着他的鼻子淌了下来,触目惊心。
夜深沉。
青萝靠在笙歌的床沿前。注视着陷入沉睡的笙歌。
笙歌只是过分的疲惫再加上气虚所导致的短暂性休克。
当那位叫赵穆的谋士用充满自豪的口气说,三皇子他做到了,青萝突然不知从那里冒出来的情绪,她把赵穆推到了屋外去。愤怒的朝他喊,他才是一个十三岁的孩子,才十三岁。
青萝记得自己十三岁时虽然只是南海的一个小婢女,可也逍遥自在,和小秀在一起,仗着小秀的那点三脚猫的法术常常到民间混吃混喝。
十三岁她还是一个胆小的孩子,怕做错事,怕主子责罚,怕困难,怕负责任,怕痛,怕死,怕很多很多。。。。
可十三岁的笙歌竟然整天和一群谋士为伍。
那些谋士原来负责策划,负责搜集情报,负责当说客,游说着有才能人士为三皇子效劳。
刚刚,赵穆告诉她的这一切已经足以瞠目结舌,然后是心酸,无奈,怜悯,气恼,各种各样的情绪充斥其中。
赵穆还告诉青萝,在半个月前他们就收到了情报也做好了准备,也就是说笙歌用不到半个月的时间来默记经书中最难懂的,最不好记的古兰经。
听到这里时,青萝觉得自己要发狂。
笙歌的手一点也和他尊贵的三皇子的身份不相匹配,那还依然很稚嫩的手布满的是长期握笔,握剑。拉弓所留下了的茧。
看着,看着,青萝的泪水落了下来了。
是的,尽管沧海桑田,可她还是当初云楼口中爱哭的丫头。
那泪水滴醒了笙歌。
当笙歌懂事的时候,皇父就告诉着他眼泪是帝王家孩子最要不得的,所以,笙歌觉得眼泪代表的是脆弱,妥协,不勇敢。
而从那人的眼里淌落的泪水在一刹那间成了世间最珍贵的甘泉。
他的老师这一次的泪水不再是为了她的驸马了,笙歌觉得心中充斥着万般的欢喜,那种陌生的莫名情愫涨满了他年少的心。
“老师。”那声音涨满了温柔:“你又哭鼻子了。”
“是啊!”青萝胡乱拭去自己脸上的泪水:“都是让你气的。楼笙歌,你还真的把自己当成了神童,你爱逞强,爱慕虚荣,你自以为是。。。。”
笙歌微笑的看着他那极少发怒的老师,杏仁般的眼睛睁的大大的,骂人的表情生动,但骂人的技术却是让人不敢恭维。
最后,青萝气妥:“小楼,你真是一个一点都讨人喜欢的孩子。”
“老师。。。”笙歌拉长着声音抗议:“在整个昭蜀也只有你把我当成孩子,别忘了,我们已经一般的高了。”
“是啊!小楼,你长大了,也什么都懂了,看来也不再需要我了。”守了一夜,青萝觉得困倦。
她站了起来,笙歌急急忙忙的从床上爬了上来,扯住了青萝的衣袖。
“老师,不是的!”他低声的说,语气带着点委屈:“我从来没有那么的想过,你和任何人都不一样,老师,在我的心底里盼着你为我感到骄傲。”
“你听我说,小楼,老师更希望你所有人的成长过程一样。不要太早的背负那些,不用每次都当第一,也不要去想每次都要一定要赢。”吁出了一口气:“这样你会觉得很累的,我这样说,你明白吗?”
“就像今天。。。。”说到这里,青萝的话已经接不下去了。
“我明白的,老师。”明明灭灭的灯光烘托着少年眉宇间的惆怅:“可我注定不可能成为像一个普通人一样,我生在帝王之家。”
笙歌拉着青萝坐在他身边,拉来了被子盖在她的身上,两个人半靠着。
也许是寂静的夜让人有了倾述的念头,那些深藏在心底里的话在这寂静的夜里,在这人熟悉的气息中源源不断。
“小时候,王父带着我一起参加阅兵,他带着我站在阅兵台上,一呼百应,那时,他说,笙歌,如果你努力你也可以做到像王父这样,站在高台上,让那些人昂望着你,再大一点点的时候,王父给我看了昭蜀的地图,他指着那地图说,笙歌,这就是让世间的人梦寐以求的江山,如果你想得到它,你就要比常人付出千份的努力。”
“老师,你以为我真的像人们所说的那样天生是个神童吗?不是的,我只是脑袋比较好使而已,五岁的时候,你以为我真像他们所说的那么轻松的解开了那个智慧结,我用了差不多半个月的世间,那时,闽国师对我说,笙歌,只要你有耐心你就会解开它的,不是那些人没有能力解开他,而是他们缺乏耐心还有毅力。”
“老师,你以为我喜欢这样是因为想得到那些称赞吗?其实,最初我只是为了生存而已,你也许会说我心思太深,可老师又知不知道有朝一日,要是王父不再了,那时,我会落的什么样的下场,如果,我是碌碌无为也许还可以勉强保全一命,但,我不想那样,那样活着没意思。”
“老师,你知道吗?到现在我还会做噩梦,梦见我第一次受到追杀,那剑把我额头的头发都销没了,那时,我惊呆了,最后,我看见一个人挡在我身前,替我挨了一刀,那个替我挡了一刀的人,我根本不认识他,他死死的抱住了那个刺客的腿,把自己的嘴唇都咬破了,血模糊了他的脸。可我竟然记不住他的样子,他下葬的时候,我求我王父带我去看他,可王父拒绝了,他告诉我那个侍卫只是做了每一个昭蜀的子民应该做的事情。”
说到了这里,笙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