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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
“胡闹!儿女婚事哪有自己作主的,也不想想什么情形。想撇开都来不及,你还上赶着往里绕。”孙守礼一掌拍向桌子,“你给我管好萍儿跟芙儿,若有差错,你们娘三就收拾收拾走吧。”
孙夫人吓得不敢再说,只诺诺应了。
孙守礼缓和了语气,“待找个机会,你跟韦大人透露一二,就说杨姑娘看着不大对劲。其余得,什么都不必说。”
孙夫人连声答应着走了。
杨怀瑜坐在廊下的贵妃椅上望着满园的花出神。身旁站着两个小丫鬟为她打扇。
不时有穿梭往来的丫鬟婆子好奇地看过来。
也有多嘴的丫鬟凑在花架下窃窃私语。
声音虽低,可杨怀瑜是习武之人,自然听得出她们在谈论什么。
她心里好笑,忙拿帕子捂住嘴角,眼圈又忍不住红了,泪水盈盈欲滴。
韦昕打得就是这个主意吗?让人误以为她失了清白,如此杨重运不会再将她送去广西,还会感激韦昕顾全他的颜面娶了她。
哼!他就一点不考虑自己的声名?好好的女儿家凭空被人非议。
不过,话说回来,她也不是那么看重名声,反正韦昕明白就够了。
况且,又有几人敢当众论她的是非?
不管如何,这笔债还是要算到韦昕头上,日后,定要加倍讨回来。
至于如何讨法,杨怀瑜的脸红了,然后用帕子捂,然后眼泪又流出来了。
在孙家人的眼里,杨怀瑜少言寡语,整日都呆呆地坐着,想一阵哭一阵,哭一阵想一阵。看得人心疼又害怕。
好在,她并没有寻死觅活,饭虽然吃得少,也是顿顿都能用些,夜里常常惊醒,可也能躺得住。
孙夫人带了两个女儿去陪她说话,杨怀瑜恹恹地,没什么精神。
如此过了三日,终于,杨重运到了郾城。
杨怀瑜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帕子细细地洗了好几遍。这几日,她的眼睛一直红着,泪水几乎没有停过。待见过杨重运,这个可恶的辣椒水就没有必要再用了。
黄昏时分,孙夫人亲自来找杨怀瑜,说杨重运正在花厅等她。
孙夫人只将她送到花厅门口就回去了,杨怀瑜半是忐忑半是害怕地踏了进去。
屋里只杨重运一人。
杨怀瑜跪倒在地,“老爷,怀瑜不孝。”
杨重运看着她,沉声问:“怎么回事?”
杨怀瑜谨慎地回答:“我们出行头一日,宿在大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象是做了个梦,醒来后见到了韦大人。韦大人带我来到郾城,住在此处。”
杨重运直直地盯着她:“你什么时候在哪里见到的韦大人?”
杨怀瑜道:“前日,差不多这个时辰,我醒的时候是在一个房间里,瞧着不象客栈。不知道是哪里?”
杨重运叹了口气,“起来吧。”
杨怀瑜垂泪,“老爷,怀瑜已非清白之身,不敢令家门蒙羞。这几日苟且偷生只想着见老爷一面就放心了。老爷的养育之恩,容怀瑜来生再报。”说着,一头往落地柱上撞去。
杨重运心急手快忙抓住她的衣袖,却有一人自内厅冲出来拦在她面前。
杨怀瑜抬头,见到那熟悉的身影,惊喜交加,“采薇,你没死?!”
这一声喊,情真意切,完全不是假装。
采薇跪下,涕泗交流,“姑娘饶命,奴婢没保护好姑娘。”
杨重运道:“都起来吧。采薇,好好照顾姑娘,若姑娘再有什么不测,你的脑袋也别想要了。”
采薇连忙称是。
杨重运又看看杨怀瑜,“你且安心在这里住着,过几日一同回京。”
杨怀瑜泪眼婆娑地看着杨重运,只是深深地点了点头。
出了花厅,杨怀瑜擦去眼泪,问采薇,“这些天你在哪里,怎么又碰上老爷了?”
采薇机警地四下打量一番,低声道:“在大兴客栈,月公子连夜带我出城到了德州一处小院子。他嘱咐我不可四处乱走,亦不可乱讲话,只等他的消息。我在德州待了十几天,连大门都没出过。前天接到月公子的信,让我到街上拦老爷的轿。我就跟着老爷来这里了。”
杨怀瑜抓住她的手,松了一口气,“我还以为你死了。”
采薇道:“我虽是惜福院长大的,可跟了姑娘这么多年,对姑娘并无二心。”
听她提到惜福院,杨怀瑜恍然大悟,韦昕是担心留采薇在身边会泄露他们的行迹,故此才将她送走,也趁机考验采薇是否忠诚。
韦昕,并非不顾及她的感受。
况且,有采薇的话在先,杨重运必定多信她三分。
可她当日竟不问一句,就绝情离去。心里既悔又甜,不禁思念起那个带着浅笑,无时无刻不在算计的人。
韦昕正坐在官园的花厅里,气定神闲地啜着清茶。茶自然是云峰,青桐走到哪里都会带着。
杨重运坐在他对面,掂着茶盅盖,慢慢地拂着茶面上的茶叶。
屋里一片寂静,只有偶尔的碰瓷声,清脆,清冷。
谁都不肯先开口。
终于韦昕放下茶盅,闲闲地说:“杨大人可曾听说洛阳最大的妓院百花楼一夜成了灰烬?”
完全不相干的话题。
杨重运锐利地看了他一眼,“本官对青楼不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