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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翻书的手停下来,韦昕取出刚才军士给他的纸张,夹了进去。折痕恰对上书中的印迹。
夜入地宫的人,就是为了这张纸?
杨怀瑜极为好奇,纸上到底写了什么。
韦昕仍未打开,继续往下翻,直至把那本《增广贤文》看完,才原样放了回去。
慢慢踱到长案前,对着灯盏,韦昕打开那张折叠的纸,是一副画。
右边是题头,宣泰十八年中秋与父兄同乐,左下是落款,去非戏作。
画中只三人,一位中年文士模样的人居中而坐,与他左边的童子相谈正欢,另一名童子在其右方立着,手中执壶。
韦昕眉心轻皱,将画递给杨怀瑜。
杨怀瑜细细打量一番,南宫诫画工不错,虽是戏作,可人物的衣饰表情均刻画得栩栩如生。
显然,南宫诫并非世人盛传的那种只懂吃喝玩乐的纨绔子弟。
韦昕道:“侍立执壶那人便是南宫诚。”
杨怀瑜微愣,素来长者为尊,南宫诫虽是嫡生,但是次子,怎能坐着而让兄长斟酒?
她再看,果然站着的那人腰束裁云剑,袍系碧玉佩,神情拘谨,而坐着的南宫诫却面带笑容,神采飞扬。
却原来,传说中的祖父不喜幼儿独爱长子的话,亦非实情。
杨怀瑜呆呆地望着韦昕,一个可怕的念头闪过眼前,她不敢去想,可也由不得她不往那里想。
韦昕了然地看着她,“你的猜测是对的。”
是对的,是对的吗?
祖父真心疼爱的是嫡生的南宫诫,却把庶出的长子南宫诚推到世人面前。
南宫祖屋的大火根本就是祖父南宫逸自己放的,他将贵重物品尽数运到地宫,大火只不过烧毁了地表的建筑,而南宫家的根基却丝毫未动。
那么,丧生在火中的五百口人呢,有多少真正死在大火里,又有多少躲在了地宫?
南宫逸如此谋算,连自己的儿子孙女都不顾,到底为了什么?
南宫诚是否知道一向风光的自己,只是父亲利用的棋子——
杨怀瑜脸色煞白,身子颤抖得几乎站不住,她抓住椅背,十指紧紧抠着紫檀木上的花纹,脑子里盘根错节的往事一一对应起来。
朱信等人对复仇的漠不关心不以为然。
枫霜阁种种胆大妄为的动作。
醉仙楼镜叔口中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