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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_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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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宜长身一揖,“属下丰宜见过阁主!”

从今而后,她就是枫霜阁的阁主了。

从今日起,销声匿迹长达十五年的枫霜阁要重出江湖了。

杨怀瑜端详一番,慎重地收了起来。

丰宜也正了脸色,轻轻打开手边的蓝色绸包,里面是一本簿子和一个纸匣子。

方才对待枫霜阁的大印如此轻率,如今却又这样郑重其事。杨怀瑜不免有些腹诽。

丰宜了然地笑,“一百二十一家店铺,有十九家关了门,十二家换了掌柜,七家想脱籍,剩下八十三家忠诚可靠的愿意继续跟随姑娘。”边说边翻开簿子,指点着,“这是十八家客栈,这是十八家当铺,还有绸缎庄、书画斋、点心铺子等尽数写在这里了。”

上面写的很清楚,铺子的名号,位置,掌柜的姓名,一项一项地列着。杨怀瑜点点头,“一切还是按照姨娘的安排吧,总管之职仍由你们四人担任。镜叔还是负责惜福院……从今日起以前的联络凭记全都废止,这两日我们商量新的联络方式。”

丰宜应着,打开匣子,里面是些银票,“这是卖铺子的钱,合不来的,胆小怕事的,我把地契拿了出来,连铺面带货品,价高者得。”

“如此甚好。”杨怀瑜极为赞成。这样,留下的都是忠心耿耿的,尽可以放心地用。

“郾城那边的事我听说了,姑娘是什么想法?”丰宜啜口茶,视线凝在杨怀瑜的脸上。

面前之人剑眉星目,一路风霜遮掩不了沉稳内敛的气度,看似不经意的双眼里包含着令人无法忽略的关心。杨怀瑜的心蓦地安定下来,她捧着茶杯,慢慢地说:“引蛇出洞,请君入瓮,釜底抽薪。”

丰宜坚定地点头“姑娘尽管放心地做,反正我总在。”说罢,似是觉得话语有些不妥,急匆匆地起身,“姑娘坐了一路车怕是累了,先休息休息,镜叔在准备明日的道场,我去看看有没有需要帮忙的。”

头也不回地走了。

杨怀瑜看了看匣子里的银票,数目自三五千到两三万不等,合计起来近三十万两。三十八家铺子,很多铺子地处偏远,根本卖不出价钱。丰宜怕是费了很大工夫才处理完这些事情吧。隔着雕花木窗看到他挺拔的身影,她的脸上浮起浅浅的笑容。

虽然怀里的印章如巨石般沉甸甸地压在胸口,让她喘不过气来,可是丰宜懂她。

感受到杨怀瑜的欢喜,采薇与采芹服侍她用膳的时候也就多了几分轻松。杨怀瑜看出她们的心思,问:“什么事情藏着掖着?”

采薇期期艾艾地道:“月公子跟丰公子在后山切磋工夫,我们想去看看。”

采芹白她一眼,“你自己想去干嘛扯上我,我不爱看热闹。”

月影的功夫是丰姨娘教的,丰宜的功夫是镜叔所授,两人同一年开始学武,每次见面都会比试一番。如今两年没见了,少不得较个高下。

杨怀瑜笑着说:“你们去吧,我这里不用人服侍。”采芹还在犹豫,被采薇一把拉着跑了出去。

时值午后,正是太阳最毒的时候,可因在山中,阳光透过浓密的枝叶再照到人身上已不是那么炽热,反带着一股暖暖的慵懒。

青竹院旁边有条小溪,自山上蜿蜒而下,溪水清澈见底,映着碧绿纤叶蓝天白云,令人心旷神怡。

杨怀瑜折了树枝去拨弄溪水。远远地,有琴声传来,干净、悠扬、婉转,如同眼前的小溪,叮叮淙淙。

曲子是学琴人十有八/九都学习过的《佩兰》。

《佩兰》取自屈原《离骚》中的“纫秋兰以为佩”,以空谷幽兰自喻,抒生性高洁,淡泊名利之意,可这琴声少了三分孤傲,却多了五分自怜,如此在琴意上便落了下乘。

杨怀瑜凝神听了片刻,摇摇头,取出紫竹洞箫,细细吹了一曲《黄莺吟》。

黄莺,黄莺,今喜簇,双双语,桃杏花深处。又随烟外游蜂去,恣狂歌舞。

若舍不下世间繁华,何必强作清高,倒不如做个平凡人,随心所欲地活。

许是此曲为琴曲,不适合箫调,又或者她的技艺不足以驾驭这支曲子,吹到高音时,杨怀瑜只觉得胸口气血翻涌,嘴里腥甜,强撑着一股气却是吹不上去,“哇”地一声,一口鲜血喷了出去。

杨怀瑜缓缓坐下调整气息,便见丰宜与月影循音而来。

杨怀瑜强笑,“许久不曾练习,竟是退步了许多。”话未说完,丰宜已执起她的腕,隔着轻软的白绫中衣探向她的脉搏,“姑娘气息怎么如此杂乱?”。

杨怀瑜只笑不答,视线无意识地看往山下,只见绿树丛中,青砖红瓦的屋舍星星点点,根本辨不出琴声来自何处。回头看到丰宜关注的眼神,还在等着她的回答,才苦笑道:“姨娘临去前,将她的修为都转到我身上了。”

丰宜恍然大悟,杨怀瑜自幼体弱,加上习武时间短,根基浅,一下子强加了远超过自身功力的武功修为,难免无法控制,引起气息紊乱。若不及时疏导,长期下去,非但于自身无益,反而会有极大的损害。想到此,他看向月影的目光就带了几分不满。

月影望着杨怀瑜,嘴唇翕动,只吐出“姑娘——”两字,再无别话。

☆、点姻缘

月色如霜,清辉如水,静静洒在青竹院内,泛出银白的光华。丰宜立在翠竹旁,低叹:“早听你说姑娘性情变了许多,没想到竟是如此寡言。”

月影扶住一竿细竹,手指无意识地抚摸着上面几不可见的划痕,“自她知道了身世,就变成这个样子。姨娘自知时日无多,也逼她逼得急,恨不得一下子把所有的事都告诉她。”

“你也不开解开解她,或是劝劝姨娘。”

“姨娘是灯枯油干之人,我怎好拦着。姑娘倒是开解了,大半时候是我在说她在听。我又不太会说话……以前她常抱怨白天要跟姐妹习字练琴,晚上还要习武,觉都睡不足。如今夜里没人逼她练功了,可她却常常跑到姨娘的院子里,一坐就是半夜。”

月色穿过竹叶,落在丰宜身上,他穿一身月白山水楼台圆领袍,身姿修长,玉树临风。

“姑娘给我印象最深的就是她的笑。每次见面,她总会开心地说,太好了,不必读书写字了。那时候镜叔看着我们十几个人练功,她每次都能找到借口在树荫下偷懒。”想起以前,丰宜沉稳的脸上难得地显出一丝温柔,“那时候我们很盼着你们来,给我们带好吃的点心和新鲜的玩意。”

该是感谢多年战乱,还是感谢连年饥荒,万晋国向来不缺孤儿。每年镜叔都会借云游四方的机会带回一些资质好的孩童来。那些孩童就养在落枫山后山的惜福院。

丰姨娘每年都会到观枫寺礼佛,杨怀瑜与月影也跟着去。

丰宜被镜叔自黔南带回来时已经十岁,早就错过学武的最好机会了。可他硬是不甘落后,经常趁着别人休息的时候偷偷练功。

有次,他躲在山洞里偷着练“飞鹤展翅”,不晓得为什么竟然晕了过去。醒来后的第一眼就是,杨怀瑜哭得红肿的眼睛和那张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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