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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话说下来,薛夔已是不辨东西南北,眼前只记得那张红口白牙的念念有词,偏偏又煞是好看,虽然听不真切也舍不得移开眼珠子。李栾停了好一阵,那管事的方擦擦额间的汗:“老板没错儿,他真没少说一件…”
“下去,没用的东西。”薛夔挥挥手转过头来笑道,“这位公子好记性,不过,我这儿没菊花又怎样?”心里却道,你当我冤大头真不知道菊花麽?可那是上坟供给死人的,谁家没事儿摆那晦气玩意儿?
栾哥儿呵呵一笑,合起扇子道:“既然如此,你这儿就是没有菊花了,却偏要叫做‘丽菊院’。可不是正好撞上了?”
薛夔眨眨眼睛,只得硬着头皮喝了一壶:“是,我认了。”
栾哥儿心里一笑,捏着扇子道:“这第二壶,是罚你根本不懂丽菊之意,也敢混用?”
薛夔一瞪眼,栾哥儿只道:“‘黄花晚节香’,那是品质高洁;‘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那是隐士风流情态;‘芳菊开林耀,青松冠岩列,怀此贞秀姿,卓为霜下杰’,那是情操气节。”就又弯起眉角一笑,“秋来谁为韶华主,总领群芳是菊花。诗有精品,花有奇葩,‘家家争说黄花秀,处处篱边铺彩霞’。《离骚》不也云‘朝饮木兰以坠露兮,夕餐秋菊之落英’,‘春兰兮秋菊,长无绝兮终古’?但若论深得花味的,舍唐时元稹那‘秋丛绕舍似陶家,遍绕篱边日渐斜。不是花中偏爱菊,此花开后更无花’外还能有谁?”说完捏着扇子扇了一扇,“杜兄啊,你文采卓然,不知我说的是与不是?”
杜彦莘尴尬一笑:“是,是…”
薛夔擦擦汗:“那你这意思…”
“你不懂菊,却又言菊,岂不是辱没了那菊花?这一壶,我是替菊花向你讨的!”李栾呵呵一笑,扇子轻轻一收,拍拍酒壶盖子。
薛夔咬咬牙,低头喝了下去,心里只道当初错信了谁人言语,说菊开金灿满地是好口彩来着。这下,真是苦不能言。
李栾待他喝了才转目一笑:“这第三壶,却是要罚你有眼无珠,明明菊花就在身侧却视而不见充耳不闻,白白凭它老去,丝毫不懂怜香惜玉!”
薛夔只一瞪眼:“这可奇了,方才你不说…我这儿没有菊花,怎的,怎的又说我这儿有菊?”
诸位看官,可别见怪这薛老板怎的口吃起来,原也怨不得他。薛老板先前就在里间陪着几个朋友喝酒,本就有些薄醉,现下连着饮了两壶,更是酒劲上涌,只觉得眼前物有重影,说话难免舌头不利落了。
这李栾看在眼里只管一笑,张开扇子遮了口道:“你若乖乖喝了这一壶,我便告诉你。”
薛夔一听这话,便也来了脾气:“这可你说的,男人大丈夫,说话算数!”说着仰头就又灌下去一壶。
李栾连连拍手:“好好好,当真有那麽股子豪气。”
杜彦莘本正待上前相劝,谁知薛夔那呆子早已灌下肚去,擦擦嘴道:“说——”话音未落,竟倒了下去。
栾哥儿上前一步扶了他道:“你家老板醉了,还不助我扶他下去洗洗?”
一众莺莺燕燕哪里抬得动他,只好叫了两个龟公来搀着,李栾在后首打着扇子,竟就跟着去了。剩下几人面面相觑,杜彦莘只一摆手:“他愿闹去,岂是我们管得住的?”这就叫兑了银子付过酒账,自回客栈住下不提。
倒是栾哥儿跟着龟公行了半路,那薛夔让人要去五谷轮回之所。诸位看官莫要惊奇,这五谷轮回之所不过是诸位每日皆去方便之地。这个薛夔自知不通文墨,却也不愿让人小觑了去。不知听了谁的,将那茅厕所在叫了这么个名儿。李栾一听,新下笑了一回,看着呆霸王那红彤彤的醉脸,心下竟就跳了几跳。
入了那五谷轮回之所,李栾就撵了龟公,只说自己伺候,又见一旁小格上搁着柔纸,下首还有一桶子净水。薛夔虽说醉了,可也模模糊糊认得这儿是哪儿。李栾在一旁看着,方才与花间甲那一番不得尽情之物自然不免跃跃欲试。再看着那薛夔白白嫩嫩的屁股,心里一阵麻痒,私心里想那呆子面上古铜,这身子倒是粉嫩得紧。不免kua • xia又涨了几分。借着扶他的当儿,伸手一摸他的屁股…
薛夔迷迷瞪瞪只觉得刚松快了没一会儿,就有人突地将凉水淋到自个儿下身,这一机灵才清醒过来,腰就给人一推,双手不由往前杵在了门板上,下一刻腿叫人用力分开后庭只是一疼——
还没等薛夔叫出声来,口里就叫人塞进了几根手指头,舌头叫那指头勾住了,咬不下去合不上来还发不出声儿,只能呜呜咽咽的扭着腰。耳边就听见有人嘿嘿直笑:“薛老板啊,这会儿晓得菊花在哪儿了吧?”
可怜这薛夔半辈子都是和女人痴缠,这一番倒叫个认识不足一个时辰的男人弄了去,心下又羞又怒,偏是醉得浑身无力,浑身更是疼的难以言说,只能抖着腿任凭那人百般玩弄。直到那人爽利了抽出要命的玩意儿来,薛夔只觉得全身力气一并抽走似的,顺着门板就滑了下来。
那人慢慢走到前面,取了柔纸擦擦身前,又提了提裤子方才笑道:“如此,便是菊花之妙了。薛老板,明白了?”
言罢大笑而去,薛夔恨从心起,却又疼又倦,眼儿一闭上,竟就直愣愣摔了下去!诸位看官,预知这薛夔今后如何,且听下回“木薛夔愁烦病三日慧栾哥儿巧探私情”。
第五回
诸位看官可早啊!今日雪止天晴,正是万里冰封苍茫间,千里江山又含情。上回书正说到那呆霸王薛夔叫栾哥儿弄得一番,心下又羞又气,通身的又疼又倦,只把两只眼一闭,直愣愣摔将下去。这一摔不打紧,薛夔脑袋正正撞在了木板门上,疼的薛夔一个激灵跳起来,捂着脑袋也不知是先顾哪一边的好了。
慢腾腾伸手探到后头儿,忍着疼痛将手指头探进去,只觉得一阵剧痛。薛夔口里心里早把这兔崽子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番,方才觉得心里恶气平了些。顺着手指流下些红红白白的来,也懒得去看。扯了旁边儿的柔纸擦得一擦,又用冷水浇在面上擦了一把,方才觉得活过来些。
这当儿口就听见外头有人高喊:“薛官人,薛大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