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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沈磊是你好友,就找中找,呵呵,终于和你接上头了。常律师,一开始,你有赢的把握吗?”
常昊露出疑似笑容的夹生表情,“我打个电话!”拉开椅子出去了。
对面的包间喝得正欢,门没关实,男女调笑的声音一点不拉地飘了出来,常昊扭头四下看看,走廊尽头有个小小的露台,那里看上去很安静。
拨号码时,他有一点犹豫,但他还是果断接下通话键,迟迟没有人接听。他又重拨了一次,就在他快要放弃的时候,对方突然有了动静。只不过,这一次是完全陌生的声音。
“你好,这里是第六街区酒吧,你朋友醉了,现在接不了电话。”
常昊愕住,“她一个人吗?”
“好像是!”
“她到底喝了多少?”
“我刚接班,不是很清楚。”
“麻烦你照应一会,我这就来。”
常昊都没和吴总打声招呼,匆匆拦了辆出租车就往第六街区酒吧去。
从门厅就能望见舞池里人头攒动的盛况,迎面而来的是一股浓郁而属于yè • chǎng特有的气息,混杂着酒精味、香水叶、烟草味······常昊脸立刻就黑了。一路跌跌撞撞,好像还踩了好几个人的脚,终于挤到了吧台边。
一眼就看见了趴在吧台边睡得昏天黑地的钟荩。他有些无语,纵观酒吧里的女人,哪个不穿得妖娆性感,就她一身制服。
该死的,她是来借酒浇愁的吗?她是司法人员,竟然来这种夜店,现在的男人很爱玩制服诱惑,她简直是自投罗网。
目光凛冽地扫视一圈,钟荩左右坐的都是两个女人。有一个在向隔壁一位男人调情,两人旁若无人地你来我往。酒保忙碌中挤出部分视线关注着她。
似乎没有什么可疑对象。
谢过酒保,递上百元大钞的小费。酒保热情地帮他扶起钟荩,一直送到门外。
酒保折身回来,对从洗手间出来的凌瀚笑道:“终于把她打发走了,不然真不知拿她怎么办。咱这酒吧,还是头一回见女检察官呢,长得挺不错。”
凌瀚坐下,拿起喝空的酒杯,说道:“再给我来一杯。”
长腿一旋,吧椅换了个方向,越过跳舞的人群,已经看不到钟荩的身影了。眼神渐渐黯下来,没有什么可担心的,那个大律师不是趁人之危的男人,他会好好安置钟荩的。
钟书楷的叫嚷把全楼的人都惊醒了,他们以为是小偷,他不得不抱起钟荩,飞快地逃离小区。
没有办法像上次神不知鬼不觉的把钟荩送回家了,又不能把钟荩带到梧桐巷,花蓓和钟荩在冷战中,站在稀疏的灯光下,他看着怀中的钟荩,无力到恨不能对天狂嘶。
手机又响了。
他接了,一抬眼看见对面霓虹灯下的第六街区酒吧。
他把钟荩抱了进去,这晚的生意特别好,酒保们忙得连头都顾不上抬,狂欢的人没空注意谁来了谁走了。
钟荩睡得很香,沾了酒之后,她先是话多,然后就是蒙头大睡。和她恋爱不久,陪她回宁城,找了花蓓和学弟吃饭。花蓓戏谑道,你若想把荩一举拿下,就给她喝酒,你会发现她特别特别的乖。
他坐在她身边,用目光代替他的双臂,默默将她温柔罩住。
再过一会,他又会将她丢开。这对她来说很残酷,于他,何尝不是呢?
35,天鹅(二)
咖啡色的落地窗帘,原木的地板,暗花的墙纸,一幅静物的油画,深棕色的硬木家具,大得不可思议的床……很有品位很有档次的家饰,却透着一股公式化的硬邦邦的气息,像酒店的客房……
客房?
钟荩托着沉得像山般的脑袋,呼吸都窒住了,残留的最后记忆是她和牧涛在聊案子,然后她好像看到了凌瀚,老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房间里很安静,侧耳倾听,卫生间里亦没有任何动静。她壮着胆,掀开被子,脚踩在松软的地毯上,发觉两腿抖得站不起来。咬了咬牙,扶着床柱颤颤地起身,低头看看,身上穿得挺齐整,她的制服搭在沙发上,公文包搁在一边。
咚咚咚,有人敲门,接着有人问:“可以进来吗?”
这声音……听着怎么像常昊!她不会是在梦游吧?
“还没醒?”等不到回应,门外的人自言自语。
“醒……醒了!”钟荩万分紧张地死盯着房门。
门徐徐打开,室内的光线并不很明朗,但足已让她看清来人是谁了。
这是惊破心魂的一笔,前后完全不相关联。
常昊僵硬地点了下头,“早!”其实也不算很早了,他走进去把窗帘拉开,阳光呼地一下就溢满了室内。
钟荩下意识地闭上眼睛,她在剧烈的惊惶后,努力平静,“常律师,我怎么会在这里?”
“我从第六街区把你带过来的,你喝醉了。”常昊就站在窗边,没有向她靠近一步。
钟荩慢慢地坐下来,不行了,她的记忆完全紊乱,或者说有些地方中断了,不是火锅店吗?
“我想送你回家的,可是我不知道你住哪栋楼,只好把你带到这里……这是我的房间,但是我昨晚住在助理那里……他可以作证……”所以别做出那番惊吓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