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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泪水,“恨又如何,谁能和一捧泥土去计较?”
迪文加重了手的力度,深深地看着她,“灵瞳,那不是二弟的孩子。”
“呃?”她一愣,定定地盯着裴迪文。
裴迪文嘴角浮起一丝讥讽,“不是。别管二弟以前如何如何,有了你之后,他心里面只爱你一个,一直到最后,他还在给你打电话。回香港,不是因为放不下某个人,而是他考虑到恒宇的形像,还有我的尊严。豪门的生活有时是不堪入目的。你怎么可能不是他心中的重中之重?灵瞳,理解他,好吗?让他在天国过得安宁点,你若不快乐,他会舍不得的。”
泪水模糊了视线,她已是泣不成声。
心头积压了很久很久的阴云,就这样慢慢散去了。再次想起裴迪声,不会再感到疼痛,最多是淡淡的一点忧伤。
阳春三月,她又匆匆从上海飞往青台,这次不是因为泰华的工作。陶嫣然终于成功地擒获了浪子萧子桓,两人在春节前夕举办婚礼,据谭珍发过来的小道消息,准新娘已怀孕三月,再不结婚,肚子就藏不住了。萧子桓让谭珍捎信给她,说抢在大哥前面结婚,很对不住未来的大姨,如果她不来参加婚礼,那么就是不肯原谅他,那么,他这个婚礼将会黯然无光。
她握着手机,想像萧子桓讲这话时的夸张表情,笑得腰都直不起来。
年初,陈晨和颜小尉都很忙,两人也想结婚了,努力赚钱买婚房呢!她没有惊动他们,下了飞机直接打车去酒店。
鼓起勇气坐飞机,是受了萧子辰的影响。他都能克服车祸阴影,重新开车上路。飞机,又有什么可怕呢?
萧子辰,萧子辰……她默默念叨着这个名字,这次,两人终要见面了。
从被绑架的那晚到今天,已是一百零九天过去了。
春节时,她回省城过年,他回青台。年后,他来看望关隐达和谭珍,她回滨江了。
当他回到滨江,她去了上海。
没有刻意,两人就是错开了。
重逢,她该和他说什么呢?
心,不知是忐忑,还是有所期待,砰砰跳个不停。
谭珍和关隐达也来参加婚礼,他们住在萧家的别墅里,她坚持住酒店。到达后,她也没电话,在酒店磨蹭到天黑,谭珍电话都快打爆了,她才说:“我刚到,换件衣服就过来。”
礼物是在上海买好的,包装得很精美。下了出租车,咬了咬唇,这才往婚礼大厅走去。
她好像有点晚,客人们差不多都入席了,走廊上只站着几个服务生。
她走得很慢,每走一步,心都象快要跳出嗓子眼了。她经过一道门,再向前几步,就是婚礼大厅了,她已经听到里面的喧哗声和司仪对着麦克风吹气,让客人安静,婚礼马上就要开始。
她想趁灯光熄灭时再进去,这时,大厅门口突然出现了萧子辰的身影,她忙缩回身子。
走廊上的灯光太过明亮,四面八方笼罩下来,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她屏气凝神,站在门后,萧子辰并没有看到她,只是径自走到窗边,低着头从烟盒里拿出一支烟,可是刚刚放到唇边,却又像是想到什么,捏着打火机的那只手微微一滞,然后便将它重新放回到口袋里。
他把玩着那支细白的烟,头低着,表情有些隐晦不明。
“子辰,别等那只驼鸟了,她爱来不来。”谭珍跑出来,拉他进去。
他回头看看门,笑了笑,“灵瞳有时没方向感,会不会走错地方?今年是双春年,酒店今天有三对新人结婚。”
“下面大厅的喜牌上字那么大,她不识字吗?”谭珍恨铁不成钢,气得牙痒痒的。
萧子辰哦了一声,回头看看长长的走廊,落莫地笑笑,随谭珍走进去。
迟灵瞳捧着礼盒,突然,全身的力气象被抽尽了,没有办法再往前走一步。突然,已想不起来当初坚决地要求分开是为了什么了。
他在等她吗?他想念她吗?他怪罪她吗?
热恋中的情人,一百多天没有任何联系,那是什么滋味?被绑架的恋人,获救之后,不能让他感觉到她的安全,他会不会担忧?
似乎,她真的很自私、很残酷。她没有试着去理解他,也没有做到信任他,就这么顾着保护自己的心,转身离开了。
她过得很安宁,因为知道他一直在原地守候着她。
她给他安宁感了吗?
“小姐,你是萧家的客人吗?”一个服务生端着一盘喜糖经过她的身边。
她把礼盒也放进盘中,“麻烦你交给新郎,祝他们幸福美满、白头偕老。”
“你不进去吗?”
她低头匆匆往门外跑去,她很想他,想他的吻,想他的怀抱,想他的温度,但此刻,她没办法面对他。
胡乱地在街头乱走,脚都走得麻木时,才发现来到了桂林路上的小咖啡店。店中灯光柔和,宽大的座椅,浓郁的咖啡香,诱得她不由自主走了进去。
“一杯皇家奶茶。”她疲倦地扶着餐桌缓缓坐下。
“一杯蓝山。”耳边突然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微微带着轻喘。
她慢慢地抬起头。
他拭着额头的汗,平息着呼吸,眸中溢满了笑意,“找了很久,最后才想到,你一定是来我们的老地方了。”
“老地方?”她重复他的话,嘴唇颤栗着,看到他慢慢展开手掌,掌心里放着卡地亚链表和那只坦克腕表。
“你忘了这个。”他微笑,深情款款。
同慢镜头一般,她缓缓眨了下眼,低低地问:“你……是谁?”
“名字重要吗?”他挑眉。
她摇头。
“长相重要吗?”
她又摇头。
俊雅的面容荡开大大的笑意,“不管我是谁,我只是一个爱你的男人罢了,鬼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