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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败被抓,想拖我下水。听上去,为了我的考试争取时间,供出另一桩罪行。可细想,供述这个行为本身,把我牵扯进来,既已牵扯,可能判罪,争取考试又有什么意义。这多矛盾。所以,他说我和他是共犯,这不可信。”
她逻辑清晰得让人冒冷汗。
她这番话无疑给错综复杂的案情又提供了一种可能,或许北野不甘心栽在她手里,想陷害她。
“你的意思是他说的都是假的?”
“是。”
“陈念,最后一次机会,你若不承认,北野会因配合调查而减轻处罚,反之,你的罪责会加重。”
“他在说谎。”她徐徐说。
“你确定?”
“确定,”她眼神笔直,语气决绝,“不然,你让我和他见面,让我们对质。”
“你以为我们不会让你们对质?”
“让他来啊!”
白灼的灯光,照得她脸色惨白,颧骨如削。
……
女律师腾地站起来:“够了!”
他们失败,她挺过去了。
最后的希望留在给北野施压。
面对北野的再一次审问,开场白笃定而压迫:
“陈念承认了,魏莱遇害的时候,她在现场,她参与了。”
“那女的脑子有病么?”北野说。
这边的情况和那头一样,无论如何提及加重或减轻刑罚,坦白从宽抗拒从严,都没能撬开北野的嘴。
“你的意思是她说的都是假的?”
“是。”
“北野,最后一次机会,你若不承认,陈念会因配合调查而减轻处罚,反之,你的罪责会加重。”
“她在说谎。”
“你确定?”
“确定。不然,你让我和他见面,让我们对质。”
这白得发灰的灯光,北野的脸前所未有的立体,如刀削斧凿。
两个少年的眼神,一样坚韧。
郑易感觉到,他的同事已经尽力,撬不开了。
或许,再试几次,但又知道,攻不破了。
那两个孩子,他们有一座城,困着两个人,攻不破的。
他们交换眼神,准备离开审讯室,可郑易不动,他仍抓紧最后那一丝“直觉”不松手,他把陈念摔到北野面前时,那个眼神,不会有假。
为什么?
他审视着北野,在他脸上捕捉到了和隔壁间陈念同样的神情,一种近乎凄惨的冷酷。
为什么?
为什么他们如此难以攻克,为什么他们如此笃定警方在另一头的盘问失败,笃定对方不会背叛。
以至于郑易除了心里说不清的直觉,理智都几乎要倒戈。
不然,他不明白,上下学的路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两个毫无交集的人,怎么产生如此强烈的羁绊。
两个孩子,脆弱,幼小,面对巨压面对威胁,仍如此信任对方,可能吗?
他们之间存在着一种怎样的契约与生存关系?
他们在同一个梯子上,要么一起坠落要么一方割断绳索。他的心愿是为她排除一切阻碍让她毫无瑕疵地离开,于是她毅然决然按他所铺的路往上爬?坠落的那个,存活的那个,谁更痛苦?
是这种关系吗?
不可能。
难以想象。
他错了吗?
他想着小姚说的那番话,在自省,在挣扎,他快崩溃。
老杨等人起身了,他们离开了审讯室,案件发展就是按原来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