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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景娆和喻灵一起考上了京都b大,录的也恰好是同一个专业。虽然喻灵大了景娆整整三岁,但是景娆读书读得早又加上中间跳了两次级,不多不少,刚好赶上姐妹俩一齐高考。
录取通知书下来两人就开始私底下盘算着住校的事,美其名曰体验大学生活。最先,两家一致反对,这两个女孩儿哪个不是家里的宝贝疙瘩,听说b大宿舍8人一间房,公共大厕所,大澡堂,没有空调没有洗衣机的,谁舍得让自家宝贝去吃那个苦?!
后来在两人坚决的态度和软磨硬泡、撒娇耍赖的策略下,两家家长终于勉强点头。
注册那天,多日未见的太阳竟罕见的露了脸儿,不仅如此还秀出了火辣辣的身材。景娆和喻灵两个傻妞坚决谢绝了家里派来的专车,两人提着大包小包顶着似火骄阳,挤着公交车高高兴兴去了b大。
结果可想而知,俩娇滴滴的大小姐累得像狗。最后两人痛定思痛,一致觉得“派车接送和体验生活并不矛盾,绝对是可以有的!大大滴有!”
所幸的是,宿舍条件没有想象中那么差,这可把两人高兴坏了。整整齐齐的四人间,上床下桌,dú • lì小阳台,单独卫生间兼洗澡间,但高兴的同时也碰到了一件颇为棘手的事情。
因为一路磨磨蹭蹭,外加搭错一次公交,两次坐过了站,所以她们到的时候,另外两人已经躺在各自铺好的床上午睡正酣。
左右两边各有两张床,这两人一人占了一边,还是对角线格局,这就意味着景娆和喻灵也只能各占一边并且还不是正对面,而是可怕的对角线。
根据直角三角形勾股定理,斜边永远大于直角边!这对于从小感情就好得连内裤都可以同穿的两人来说无异于棒打鸳鸯的人间惨剧。
两人把东西扔下,静悄悄地休息了会儿,无奈之下只好放下眼前的难题,先填饱了肚子再说,但两人一路上的表情却甚是郁闷。幸而天可见怜,两人回到宿舍的时候早到的另外两人已经睡醒了,正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天,了解了情况后其中一个女孩子主动提出和景娆换了床位。
那是一个高高瘦瘦的女生,皮肤白皙,竖起一个清爽的马尾辫,衣着朴实却洗得干干净净,整个人透着一股大自然般清秀的味道。之后,三人就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很长一段时间,她,喻灵,林雨欣就像三个连体婴。饭堂、图书馆、小卖部只要见到其中一个,那另外两个定然就在不远处。那时,喻灵早早就忙着去尚峰实习,整天累得像陀螺。景娆看着她疲累的模样,也不忍再拿自己的事情去烦她,所以她第一次试着把自己的心事告诉除了喻灵以外的人。
她以为这个个性十足的女生会成为她今生最好的朋友。
那一年,景娆觉得天很蓝,水很清,一切都如水晶宫般澄澈透明。
有一个无话不谈的好朋友,还有个近在眼前的暗恋对象,她甚至天真地以为可以一直这样美好。殊不知,有些风暴就隐匿在看似平静的表面之下,一旦爆发,非死即伤。
后来很多年里,景娆想如果一开始就没有林雨欣这个人,那她和莫久让、薛宝宝之间的结果是不是会截然不同。
那时的景娆,一心一意爱着她心中的莫久让。她还记得大伯将他领回家的那天,正好是她6岁生日,一群发小围着她欢快地唱生日歌,身后的沙发上一件件精美的礼物砌成了一座小山,爷爷笑着,络哥哥笑着,沥哥哥笑着,大家都笑着。只有大伯带回来的那个男孩儿,他安静地待在远离人群的角落,目光冷然,好像周围的一切喧嚣都与他无关。
半个月后,他成了大伯的养子。12岁的他坚定地拒绝了改姓景,他说,他叫莫久让。
大伯看着他满眼疼惜,又想起了战友临死前的嘱托,轻叹一声,“你爸爸他……希望你好好的。”
少年紧抿着唇角郑重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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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0就只是这么简单
在老爷子的影响下,景娆也是个登山爱好者。她爬过无数座山,却悲哀地发现没有哪一座比莫久让更加高不可攀,哪怕是珠穆朗玛峰。
从6岁一直到16岁,永远是她追随着他的脚步。哪怕他的亲姑姑莫君兰登堂入室,用小三的身份霸占了本该属于她母亲的位置,她也不曾迁怒于他。景娆真的有这么大度吗?不!她只是不断地催眠自己,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地在心里暗示自己,莫君兰是莫君兰,莫久让是莫久让。
很多次,她都把自己逼入了崩溃的边缘才生生掐灭了恨他的念头。
因为她知道,一旦将她心中恨意的魔鬼放出,不论是莫君兰还是莫久让,她一个都不会放过。可她不愿这样,也仅仅只是为了他。
而莫久让一直把哥哥的角色扮演得很好,体贴入微,关怀备至,就像从小跟她一起长大的景沥、景洵、景络一样,捧着她,宠着她。
但是她知道这个男人一直都是一匹孤傲的野狼,那种自骨子里天生的冷心冷情一刻都不曾变过,即使他们已经朝夕相处了十年之久。
在他面前,她不曾掩饰过自己的心意。她想,他定然是明白的。但是每次那句冷冰冰的“我是哥哥,你只是妹妹”,饶是她再强悍的内心也忍不住生生的疼。
景娆想,如果不是那一次的偶然,她还会坚持多久呢?或许再下一个十年吧……
“怎么,现在是要把喻巧的死硬算在我头上是吗?如果说,我是凶手,那你就是帮凶!当年若不是你把景言诺带到我身边,我怎么会有机会接近他?……之后,你明明知道我们的事,可你选择了沉默,不是吗?……好了,姑姑也不是要怪你。人都死了这么多年,现在才来追究谁对谁错有意义吗?阿让,你要记住,我们俩才是一个姓!一家人!”
景娆靠在门边无声地笑了,手中崭新的衬衫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这么多年来的自欺欺人终于被亲耳所闻的话无情地打破了吗?你早就预料到了这样的结局,预料到了真相被揭开那一刻的鲜血淋淋,不是吗?
其实,她明白的,她一直都明白——为什么那段时间莫久让总是让景言诺一个人带他出去,为什么他看着母亲的眼神里隐藏了那么多显而易见的愧疚。只是她幼稚地选择了逃避,用无数的理由来劝服自己,硬生生压下了心中早已盘根错节的犹疑。
尽管亲耳听见,但她还是选择了沉默。
她在等,等一个可以彻底爱他或是彻底恨他的契机。
直到那日她看见他和谢韵诗从电影院里相携而出的身影时,景娆才知道一直以来她给予了这个男人多大的仁慈!
一切都到此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