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节阅读_117
你!”
正文第一百二十七章思念
我的泪水滴落在司马烬毫无生息的脸庞上,任我无尽悲愤,司马烬再也不会张开双眼。
在我悲伤到茫然之时,有一双手接抱过我怀中司马烬的身躯,我木然地看向手的主人,是蓝焰,想到蓝焰与司马烬之间的恩怨,我喃喃启唇,“焰,你不恨他了吗?”
蓝焰自然知道我口中的他指的是司马烬。蓝焰摇首,“不恨了。我对他的恨意随着他的死亡而灭。他是你的父亲,我们葬了他,好吗?”
犹豫了几秒,我点头,“好。他该得到永久的安息。”
司马烬葬在离绿柳山庄不远的一处树林深处,纵然一代叱咤江湖的杀手头目,死了也只余孤坟一座。
葬了司马烬后,我与皇甫白逸、蓝焰带着奶娘与怜月立即离开了绿柳山庄,避到了一处偏僻的农庄内,以防皇甫弘煜再次带人攻来。
我暗中继承了司马烬的钱财。为什么说暗中,因为司马烬名下的钱财他生前从不当面出面管理,而是凭一枚印信以书信方式委派信得过的人手掌管其名下所有资产。司马烬在生前就已将印信暗藏的地方告诉了我,所以,我可以动用他名下的所有资产,而不被朝廷知晓。
司马烬生前累积的巨额财富差不多是前任凤翔国首富萧北玄当首富时的一倍有余。
难怪司马烬生前说我即使挥霍十辈子也用不完。如此说来,凤翔国的首富从来都不是萧北玄,而是司马烬,只是司马烬的财富从不露白,世人只知道曾经的萧北玄富,却从不知,有个叫司马烬的男人更富。
当然,现在的凤翔国首富是我。
只是,我却不想挥霍司马烬的钱财半分,因为,他留给我的钱财,全都沾满了鲜血,人血。
钱放着也无意义,不如就用司马烬的钱财,为黎民百姓做些事吧。
司马烬下葬的第三天,在皇甫白逸的高明医术下,蓝焰与皇甫白逸自身的伤都痊愈了。我开始暗中启用资金为百姓造桥铺路,安排人手去贫困的地方修建学堂,做些善事,我都用司马烬的名义,算是为死去的司马烬积点阴德。
朝廷散播出鬼影死亡的消息,使得鬼影门杀手一夕之间人去楼空。
司马烬下葬的地方很隐蔽,皇甫弘煜明明也认为司马烬没受伤,朝廷却还散播这样的消息,明显,是皇甫弘煜回宫后经过反复推敲,猜测出司马烬已死,才让朝廷放出此等“谣言”。
也是,皇帝怎么会允许鬼影门这种能威胁到朝廷的强大组织存在?
鬼影门散伙,我没有费心思挽回,除了鬼影,恐怕鬼影门也没人控制得了鬼影(司马烬)一手训练出来的死士。再说,谁也不愿意当杀手,就让那些曾经的鬼影门死士也过过平常人的日子吧。
司马烬死后一个月,我站在一处破庙门口的大树下,及目所见,四周一片翠绿青山,郁郁葱葱,春的意味很浓厚。
皇甫白逸自行推动着轮椅来到我身边,我低首瞧了他一眼,指了指大好青山,微笑着说道,“白逸,你看,春天的山林好美。”
“对不起。”很突兀地,皇甫白逸来了这一句。
他的声音淡淡的,还是曾经清润怡人的嗓音,声音里却饱含了浓浓的愧疚,及几不可查的自卑。
我的心蓦地一疼,“为什么这么说?”
皇甫白逸轻声叹息,“春天,本来象征着美好,象征着新一年的初始,我却无法给你美好的生活,让你跟着我……东躲xī • zàng,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
是啊,这一个月来,我跟白逸带着蓝焰、怜月,奶娘还有小若珍四处躲避搜寻我们的官兵,我们一行人成了朝廷钦犯,我们从偏僻的农庄躲到客栈,又从客栈躲到司马烬生前名下的庄园,又藏到深山……最后又躲入现在的破庙。
因为白逸坐着轮椅,我们一行人又有老有少,目标很明显,很多次差点被官兵抓住,还好,总算每次都有惊无险。
“别为这个道歉。”我半蹲下身,将小脸枕靠在皇甫白逸毫无知觉的大腿上,“最初若非为了我,你根本不会有现在的境遇。白逸,你可恨我?”
白逸犹豫了一下,他伸手抚上我白嫩的面颊,“可馨,我不恨你,不管现在是什么状况,我无悔。”
白逸的话并没有感动我,甚至让我觉得失望,虽然他这么说,但他一瞬间的犹豫,伤了我的心。
我没有再开口说话,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自再次见到残后的皇甫白逸,我发觉跟他之间话题少了好多,以前跟他在一起时,好像有着说不完的话,如今,似乎有一种话不投机半句多的意味。
怎么会变成这样?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的?
我的心情陷入了低谷。
是司马烬的死让我冷落了白逸,导致现在的状况吗?又好像不是,细思原因,估计白逸残废后的自卑占有一大部分,让他难以像曾经般坦然地面对我。
罢了,慢慢来,相信白逸总有一天会走出自卑心理。
皇甫白逸为了我而残废了双腿,失去了他尊贵的前皇子身份,亦可以说为了我而失去了皇位,一个为了我而付出了这么多的男人,我还有什么话可说?何况,我连女儿都替白逸生了。
摆在我眼前的路,只有好好珍惜白逸,设法尽快找到千年血寒玉,千年血寒玉是治愈白逸双腿的唯一希望,我不能放弃。
“嗯咳!”很刻意的提醒声在我与皇甫白逸身边响起,这声音是白逸的奶娘季嫂发出的,我知道季嫂的意思是让我别这样亲昵地靠着白逸,我动也不动,小脸仍旧贴靠在白逸的大腿上。
这老女人焖烦,这段时间在私下就没给过我好脸色,但她很会装,在皇甫白逸面前,表现得对我还算和善。
我知道她恨我害白逸落得今天的下场。我也不想,却无可奈何。
非常时期,我不想给白逸添加烦恼,从不曾在皇甫白逸面前告过季嫂的状。
见我没有动作,季嫂又再次出声提醒,“咳咳!”
我还是不动,倒是白逸开口了,他伸手轻轻推着我,“可馨,奶娘面前,我们是不是稍检点些?”
这是在说我不检点吗?曾经的皇甫白逸会在意别人的眼光吗?
一抹失望划过我明黑的瞳眸,失望的情绪很快自我眼中消散,皇甫白逸还是注意到了,他忙出声解释,“可馨,你是知道的,我一直把奶娘当成了亲生母亲,不想在她面前有与礼不合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