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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有一天她在岑肃的办公室看到自己的病历,这才清楚了什么是“子1宫1内膜异位症”。
“琰琰,相信我,现在医疗技术这么发达,国内不行的话我们就去国外,江天认识很多美国那边的医生,只要他说一声,一定可以。”
其实邵骅这样说,也是为了安慰自己。他从来不相信什么命中注定,他不是会认命的人。可是人生在世,总会有那么些事情,你再费力想要去扳回一成都是基本没可能的。
“邵骅。”江琰盯着他的眼睛,面色认真:“你觉得我要不要接受我爸的提议?”
“我刚刚说了,这个事情,决定权在你。”
“如果我让你蘀我决定呢?你会让我去吗?”
“如果是以前的话,不会。但是现在……,我还是希望你能去的,毕竟你姓江,这件事怎么都改变不了,而且,你爸都亲口提出来了,你拒绝也忒不给他面子了。”
“……”
“更重要的是,我不想让你在家窝着了,如果你再患病,我会恨死我自己的。”他声音诚挚,听不出任何虚假的部分。
江琰差点就落下泪来。
他说如果她再患病,他会恨死自己。
江琰这辈子都忘不了这天,隆冬的正午,在他的办公室中,邵骅将自己拥在怀里,说了这么多温柔的情话。
温柔地几乎都让她忘记了以前的那些冷情和淡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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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我答应您,回公司。”三天之后,江琰拨通江渊振的电话,告诉他自己的决定。
江渊振显然很高兴,从他轻快的声音中就能听出来:“琰琰,爸就知道你不会让爸失望的。”
“呃……”江琰一下子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能转移话题:“婉婉好些了吗?”
“好了,下礼拜就可以出院了。”江渊振回答,“琰琰,以前婉婉做的那些错事儿,爸也该和你道个歉,是爸太好面子,所以才给了她那么多伤害你的机会。不过琰琰,你始终要记住,我们姓江,你和她都是爸爸的女儿。”
“嗯。”
“琰琰,下礼拜,你和婉婉跟我一起去公司开股东大会,到时候我正式把你们两人介绍出去,你觉得怎么样?”
“……”江琰猜得没错,江渊振果然是要将她和江婉一同扶上去,可是江琰直到现在都不知道今后该用怎样的礀态和江婉相处。
江渊振听电话那边一阵沉默,只能接着和江琰解释:“琰琰,你和婉婉迟早都要一起工作的,我想她这次也知道自己做错了,爸不要求你还像以前一样对她好,只要你们工作上相互配合点就行,毕竟你比她经验丰富。”
“我知道了,爸。”江琰硬着头皮答应了下来。
刚刚挂了电话,江琰就听到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在响,屏幕上明明灭灭地跳着“裴沐菲”三个字,她有些匆忙地接了起来。
“菲菲?怎么了?”
“没怎么!看看你死了没……”裴沐菲没好气,“你丫真是没良心,从我这被姓邵的那畜生带走这么些日子也没来过个电话,再不打电话问问,我该以为你直接上天了。”
江琰这才想起来自己居然这么久没联系裴沐菲,最近这段时间她实在是忙得有些不可开交的意思,于是连忙对她说:“好了菲菲我错了……我这不是最近有点忙么?对不起嘛。”
“得了吧甭和我客气,听你这口气估计是和那姓邵的畜生和好如初了?行了,你好好的我就放心了。”
“你现在在哪儿?我去找你吧。”江琰突然有些怀念她们两个人手拉着手逛街的日子。
“我在我们公司,你确定你要来?”
“当然了,我有事儿和你说,你等我一会儿,哦不,你现在去和老板请个假吧。”江琰笑晏晏地说道。
“你丫个小白眼!行了,姐等你。先挂了啊。”裴沐菲毫不留情地讽刺她。
江琰活了二十几年没有几个朋友,可裴沐菲绝对算得上是她少有的几个朋友中最交心的一个,即使是江琰后来知道了裴沐菲和施政的关系,和她的交情也没有因此而断掉,江琰最清楚裴沐菲是什么样的人。
江琰换了一件黑色外套,再配上一条黑色的牛仔裤,还有一双白色的雪地靴,乌黑的长发垂在肩头,看起来和大学的时候没有什么区别,年轻又有朝气。
……
裴沐菲看见她下车便走上前来拉住她,然后上下打量了一遍她今天的装扮,“啧,我说你能不能别装嫩了,你这样和我出去别人会以为我是你娘。”
裴沐菲穿衣服一向走的都是成熟性1感风,比如今天她穿着一件酒红色的小外套,下面配着一条黑色的短裙,腿上还裹着黑1丝1袜,脚上则是一双细跟的高跟鞋,她本来个子就不小,穿上之后足足高了江琰半个头。
江琰被她逗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这不是为了衬托您的成熟韵味么,菲姐。”
“你给我起开,早知道你这样姐就不请假和你出来了,死丫头。”
“我错了我错了菲姐……”江琰双手缠上她的手臂,笑得谄媚,“我请你去喝咖啡,走不走?”
“行吧……看在你态度这么真诚的份儿上,姐就姑且原谅你了。”
“……”
两个人说说笑笑地走到离裴沐菲公司不远处的tchibo,裴沐菲特意挑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waiter问她点什么的时候她不假思索地说:“曼特宁,谢谢。”
江琰看了看waiter有些尴尬的表情,笑盈盈地补了一句:“再来一杯卡布奇诺,谢谢。”
waiter走了之后,江琰不无调侃地笑裴沐菲,“我说菲姐,喝了这么多年曼特宁你也没腻歪啊?
我喝了一次就发誓这辈子都不要再喝那玩意儿了。”
“诶我说江琰,你怎么跟变了个人似的?”裴沐菲有些好奇地打量着她,以前的江琰很少和她这样开玩笑,更别说用这么调侃的语气和她开玩笑了,“别告诉我说你重新投了一次胎。”
“是么?”江琰仍旧是笑盈盈,“或许是变了吧。”
“来,告诉姐姐,发生啥事儿了?”
“以前那些事儿,该弄清楚的,都弄清楚了,该解释的,也都解释清楚了。”江琰看着路上的行人和车辆,呼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