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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在画坛展露头角,精绘山水及花卉,之后设画堂揽学生,将自己一身好才艺传承下去,被世人尊为「画祖」——因不少崛起的新起画师,全是师承于他。
虽然在他面前送画颇有关公面前耍大刀之嫌,不过若能让月士贤夸赞一两句,对赠画之人的名声可是大大加成。
「赵知府,您真有眼光,这幅画真好!」旁人立刻附和月士贤。有了月士贤的称许,这幅画的身价倍涨。
「这可是我特别商聘相府的画师为月老爷所绘,那画师年纪虽轻,可是画功堪称一二。」赵知府连声音也大起来了,心里好乐,沾了画师的光彩,表示他赏画的眼光独到。
「师父,接着是我与四师弟合绘的『瑶池赴会』,以飞鹤、仙桃及仙人为师父添寿。」轮到月士贤门下徒孙献寿礼。
「嗯。」月士贤没有特别赞赏,可见这两名徒儿的祝寿图在他眼中难称极品。
「师父,徒儿以一幅『献寿图』为师父添福添寿!」
「嗯。」很敷衍,心里却在摇头。这些徒儿,学艺尚浅。
后头又有七、八名徒儿献画,他意兴阑珊,「知画人呢?」
「知画说,他要献的东西,大厅宾客多,搁不下,他请老爷移驾墨洗亭。」月士贤身后随侍的小童子说。
「喔?这倒有趣了,他要献什么?」月士贤被挑起兴头,迫不及待要到墨洗亭去瞧个端倪。
这个他最疼的徒儿斐知画,年年总有令他惊叹之作。
不过今年非常特别,特别到让月士贤及尾随而来的好奇宾客说不出话来。
「献绢纸一卷。」
墨洗亭里,一身儒雅的斐知画躬身道出让众人错愕不解的话,再将桌上绢纸摊开,一卷一卷滑开之后,全白的纸面从桌上滚到桌下,再继续跑呀跑,足足数尺。
赠寿礼,只献纸,出乎意料之外。
「知画,这是……」白纸?
「请师父先在纸上画两笔,或点或挑或勾或撇,随您的意。」
「你是说,我随笔开头,你就有办法成画?」月士贤明白了。
「是。」斐知画正是这个打算。
「连师父都不敢这般自信,你真能?」月士贤挑起眉问。
「若不能,也请师父勿见笑。」斐知画将蘸了墨的羊毫恭敬递给月士贤。
好,测测你又精进到何种地步。月士贤在心里想着,悬腕执笔,在宣纸正中央画下直直一笔,这一笔若用来画山水则突兀,用来画仕女则累赘,用来画花鸟则困难,他倒想看看斐知画会如何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