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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重复且充实的过着,每月去内务府也换成顾嬷嬷领着七巧。我是自愿留守广白宫的,因为每次去,多多少少都会被人笑话。我虽然面上无所谓,心底还是有那么点在乎的。再说了,也不知道为什么,大概是七巧更加讨人喜欢所以每次都会有小太监帮着送些生活用品过来。
因为要入冬了,七巧还为每人做了冬衣,冬鞋。连慧贵人她们也有份儿。而且每个人的样式都不一样,有的华美,有的精致,有的结实。不得不说七巧是心灵手巧。我得空的时候就是盘算吃食,添置家用,而七巧有空的时候会看书,偶尔会去慧贵人的院子向她请教。关于这点,常贵人有时候会不平,毕竟她也是位才女。
大概是我以前太过目盲,自从七巧来了广白宫,我才从她口中得知了这宫中的一些事情。当今圣上梁广,年过四十,子嗣众多,夭折的不算,如今在世的,帝姬五名,皇子七名。其中十三皇子是最受宠的,年纪与我们相仿。至于宫中嫔妃,倒是没有特别受宠的,后宫大权都掌握在皇后手中。至于七巧和绿蝉之所以会被打入死牢和发配冷宫,则是因为,在德馨宫里,皇上用扇子挑起齐绿蝉的下巴,赞了一声,国色天香。
就是这样一句这样,本来是婢女的人,被推上了风口浪尖,连着七巧也受了牵连,她们无背景,无势力,谨言慎行还是落得如此下场。至于宫中的人,为何会如此忌讳宫女得宠一事,还得从十几年前,贞妃的事情说起。
那时的贞妃,家中父亲是一品吏部尚书,年资十八,聪慧异常,一生皮肉更是生得水葱一样娇嫩,新皇登基,她入宫之时也是受尽了宠爱。可是帝王爱,有几分真呢。在贞妃怀孕的时期,新王梁广竟然迷恋上了贞妃的侍女,一名叫做尤碧的宫女。
而这名叫做尤碧的宫女就是现在广白宫中的慧贵人。慧贵人得到的恩宠,在表面上是看不出来的,她只封了贵人,可是却让帝王夜夜留宿,而且为了体谅她思乡之情,还专门为了她建了家乡小院似的宫房,为了她,冷落刚生育皇子的贞妃,冷落后宫所有的嫔妃。
这样的恩宠,古今,只有一人,谁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听故事听到这里,心中感慨,只能接上一句:“大概是跟戏文里唱的一样,遇到了情爱吧。”那个时候我并不懂情爱,只是觉得这个词模糊且美好,说起来人都晕乎乎的。冒着美好的泡泡。
而我的心中,慧贵人又变得
更加遥不可及了,反而没了我第一次见她的亲切感。至于她为什么会被打入冷宫,就没有知道了。但是传闻,当年,就是因为她,害死了贞妃。自此,宫中各位娘娘均引以为戒,再不敢放容貌清丽的宫女在身边,怕的就是养虎为患。
时隔这么多年,七巧和齐绿蝉却赶上了这么个空,受了这样的牵连。
☆、第17章
夜里的微风带着十一月特有的凉意。今晚吃饭的时候,顾嬷嬷说就这两天就要下雪了。所以整晚我都睡不着。大概是小女儿的心思作怪,对于每年初雪有种莫名的心思,不记得是谁说的呢,初雪,是去见自己心上人的日子。心上人啊,我的心上人,是不是就是我的夫君啊。偶尔这样想,我就会躲在被子偷偷笑,觉得很不好意思。
因为睡不着,就穿着衣服起来了,蹬蹬瞪的去敲七巧的门。“谁啊?”七巧似乎也没睡,房里还亮着灯。“是我,珍珠。”“珍珠啊,进来吧。”七巧披着一件厚披风,手中拿着书本,看样子还在看书:“你怎么还没睡,一般这个时候,打雷也吵不醒你吧。”我嘿嘿傻笑:“好冷哦,七巧。”“应该要下雪了吧,这个时候才要躺在被窝啊。”“我想要看初雪。”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事情本来是我很平常,可是我说出口,偏偏觉得有些矫情。还微微红了脸?“哦?难得珍珠也有这样的兴致。”七巧嫣然一笑,整了整衣襟:“那我们出去走走吧。”
夜晚的空气冷飕飕的,还有一种说不出的湿润。七巧提着一个灯笼,和我在广白宫慢慢的走着。这个灯笼是我自己用竹子编的,灯笼面是黄纱,上面还绣着白色的碎花,烛光透过纱面,照出来别有一番温柔光景。生活就是这样,兴之所至,一点点小小的心思,小小的景致都觉得美妙万分,可有时候心中急躁,再美的风景也是不入眼的,白白失去许多美好感情与光景。
我挽着七巧的胳膊,两个小女生,慢悠悠的走,欣赏须臾之地的景色,偶尔从湿润的风中探索一点雪花的气息。虽然天气寒冷,可心里还是暖烘烘的。
因为怕吵着其他人休息,所以我们往比较偏远的竹林走去。空气中湿润的气息越来越浓厚,带着竹林的一些枯朽气息。我深深的吸了一口,鼻尖却觉得异常的湿润,抢过七巧的灯笼往天空一照,原来细雪已经静悄悄的飘了下来,轻轻柔柔,犹如最温柔的抚摸。
“七巧,你快看啊,你快看啊,下雪了,多美啊!”我大声笑了起来,在原地转着圈。七巧并不如我高兴,微微笑了一下,就矜持的站在原地,眉头上像平常一样,是解不开的轻愁。“七巧,我们明日堆雪人好不好?”我还是自顾自的笑着,傻乎乎的转着圈,脑袋不断的碰到竹竿。
半晌,也不见七巧有什么反应,我停下来喘气,发现她的目光望向另一边。
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广白宫夜晚的竹林里,除了
我们,竟然还有人。应该是四个人,两名公公,还有两名衣着华贵的少年。也许是因为提着灯笼的是后面的公公,也许是因为注定,我并没有看清楚那两名华衣少年的容貌,反而,一眼就认出了顺公公。
他站在最后面,提着一盏普通的宫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