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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坤兵上来,恐怕只会是悉数歼灭他的士兵。
所以他能做的,便是早在喜宴当晚,就将萧楠的秘制mí • yào偷偷放入行宫外围士兵的膳食中,其中一部分的坤兵用了膳食,自然人事不省,而他的军队便会在这个时候顶替上来,当然,这个谋略时间一长,无疑就会被察觉,可,旋即喜房就会爆炸,所有士兵的注意力即会被分散,谁又会去注意有哪些士兵呢?
坤兵只会按着事先安排好的部署,徉做败走,且败且撤,在引爆炸药后,再由海上包围行宫。
届时,在坤兵包围行宫之际,这部分伪装的坤兵只会围在外围,并不冲在前面,船阵指挥不同于陆地对战,更是难辨真伪,再命趁乱潜伏进去的神箭手将那云麾将军射死,群龙无首之际,大部分的觞兵将从海上对坤兵进行包抄,真正坤兵必在围攻下被悉数歼灭,实际对垒的,不过全是他的觞兵罢了。
但,奕翾看起来,只是他制造出的两队对战正酣。而在外围观战的奕翾,对四周水域的情况,自然是需要细密警惕的。
西陵夙若要逃出密室,无疑会选择最隐蔽的一个出口——水路。
那条水下的密道,虽从地图上看不出究竟,仅要派识得水性的人,多加摸索,若要知道出口,也是不难的。
难的只在于,奕翾的船队是否会恰好在彼处出现。当然,这个问题的解决,只需他将自己的船队封住其他三面海域,那么剩下的一面海域,是奕翾的必然选择。
他要的,就是让奕翾俘获西陵夙,从而增加奕翾的野心。
是的,这个女子的野心,从她秘密召集自己的数十万军队时,已显露无疑。当然,这一点,若非是他驻守在岭南的大军觉察到,恐怕,连他都会中了这女子的诡计。
不过现在,也等于成全了他。
奕傲应该会在这样的情况下松口,把那最重要的东西交给奕翾,然后,若西陵夙因此出了真正的意外,他便借机将这罪名全部按在奕翾身上,一举歼灭,一切所要的,亦就都实现了。
无懈可击的谋算,最重要的一步,是算对西陵夙心,西陵夙一旦有心,就注定,这是必败的地方。
只是,一名女子,却注定,让俩个本不该有心的男人,都有了心,另外一个就是他的国师萧楠。
是以,唯有这一次,他的部署,没有告诉萧楠。
也是这一次,萧楠洞悉后,对他起了罅隙是早晚的事。
可,他不能再让萧楠执迷不悟下去。
那个女子只会让萧楠一再地折冀,虽然,人世间的情意该是最难得的,然,当一份情意,让另外一人,几次用生命去换的话,而这个人,又是他器重的国师,甚至是对他恩重的国师时,他想,他做不到放之任之。
这次萧楠受的伤有多重,他看在了眼里。
而当他决定要迎娶奕茗,萧楠纵仍是恭喜于他,他也瞧得懂,那恭喜背后的悲凉。
如此的萧楠,真让人扼腕。
如果恨他,能让萧楠继续生动,他是愿意的。
在觞国子民的心里,他就是令民间女子望而生畏的不仁之君。
“是,朕的谋略,果然国师都能看出来。什么时候,国师能看破自己给自己下的囚牢呢?”
“皇上,您的睿智天下无双,臣恐怕已不再适合辅佐如日中天的皇上,臣恳请皇上,能让臣还归未睎谷。”
终是,要请辞了?
想当初,御驾亲自三顾未睎谷,才请得萧楠出山。虽然彼时,他为的,不是国师的辅佐,却在这三年间,逐渐仰仗着他,成就自己的羽冀丰满。
然,不过弹指这数年,却是请辞之时。
“国师,待到这一役,朕大获全胜后,你再做定夺。朕答应你,会尽量保她的周全。如今,她在奕翾的手中,毕竟奕傲也在,该是无碍的。”
奕傲纵然对奕茗是好的,可,如今,恐怕奕傲也早身不由己了。
萧楠唇边的笑意仿似僵在那,再是笑不出来。
而,山下,那船队间的战役渐渐在黎明到来前开始偃旗息鼓,只是,这一场偃旗息鼓,是结束,也是另一场开始。
这场开始,却在皇甫漠的预料之外,奕翾竟亲自发了函文予他——
邀他一叙,当然一叙的地点,为显诚意,双方均独自一人坐一小船,到海域中央相谈。
这个女子的所为,是出乎他的意料。
这么快就露出自己的底,是第一个意外。
第二个意外,他本以为,作为奕翾,定是会在看上去两败俱伤的时候,出兵坐收渔翁之利。
只是,这一次,这个女子似乎打算用另外一种方式来解决一切。
不过,再怎样谋算,他只兵来将档罢了。
当然,他不会告诉萧楠,他不希望节外生枝。
遂径直应允。
两个时辰之后,晨曦微露时,两艘小船在平静的海水中划出一道涟漪,接着,在海中央的某处,两艘船终是停下。
奕翾只站在船上,朝着皇甫漠微微一笑,皇甫漠身形微变,已然跃至她的船头:
“朕来了。”
“我知道你会来的,因为,我们谈的这件事对你百利而无一弊。”
“愿闻其详。”
“我很佩服觞帝的谋算,竟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控制了洛州的坤兵,可,即便是控制住了,即便坤兵群龙无首,此处离岭南并不远,岭南尚有坤国的二十余万守兵,若是过来,只怕觞帝未免功亏一篑。虽然觞帝的百万大军还驻守在岭南的天堑,但天堑易守难攻,即便能攻过,先机已失,还要过归远的瘴气,方能抵达洛州,而兵家为胜,最重要的就是先机。”
西陵夙果然是落在了她的手中。
岭南的变化,也果然是和她有关。
觞帝没有说话,只是静待她继续说下去:
“所以,我愿意和觞帝谈一个条件,假若觞帝答应我这个条件,不仅,岭南的坤兵不会抵达洛州,觞帝的百万大军却能比岭南的坤兵先行到达。不知觞帝对这个条件意下如何?”
“价码是什么?”直截了当地问出这句,并没有假意的敷衍。
“价码就是,觞帝必须迎娶我为觞国的皇后,取消和我妹妹的婚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