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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忆。你让我怎么回答你呢?
做一个祸国的妖女吗?
那样。恰是如了景王的意。
那样。更是冷了一心扶佐你之人的心。
我不愿
况且。你的本意。是不愿悖皇后的意。不愿拂朝臣的心。所以才会有明日的凤台择婿。
“皇兄。瞳儿要的是自由。”
说出这句话。我明白。不过又是一句自欺欺人。
曾经.我想要自由。
如今。我宁愿被他束缚。
但。我亦明白。我的身份。不论是现在还是以前。都将为周朝的群臣所不容。
闭上眼。挣离他的手。回身。径直走进那扇朱漆宫门。
没有跪安。没有其他的繁文缛节。
在跨进高高的门槛的刹那。泪。终于落下。
一颗……两颗……落在地。再无痕迹。
我的心痛。原来是为他。因为。我放不下
可。我必须要放。
离开他的视线。步子开始踉跄。有宫女上前要扶我。我挥开她相扶的手。最后。只一路近乎奔着。奔回最后属于自己的偏殿。
紧闭上殿门。颓荽地瘫软于地。手中紧捏的翠钿也一并滑落于地。
手捧住颤抖的膝。将脸埋在那里。泪。渍流而下。
有一两声没有抑制住的哽咽声。传进我的耳中。带着楚楚生怜的味道。
我实际是讨厌这种味道。
可。此时。泪水的涩苦。让我无法辨清其他的味道。
我的心。真的好痛
谁的手。轻轻地扶住我的肩。那么暖和、那么温柔。
我抬起泪眼婆娑的眼睛。甚至带着一些的欣喜。
他。没有走。还跟着我来到这殿内?
不。殿门就在我身后紧闭。他怎么可能进来。那么
朦胧视线里。身着湛蓝袍子俯身扶住我的肩的那人。是景王。
他暗沉深黝的眸子盯着我。我微微向后一缩。我的反映让他的手轻轻地拭到我的脸上。
他在帮我擦去眼泪。
柔柔地。仿佛玄忆一样的温柔。
一点一点。替我把脸上泪渍拭去。但。止不住我眸底愈渐汹涌的泪水。
他修长的手指终于停了下来。因为我的泪水。已把他的手指悉数染湿。
从小到大。我从没这么哭过。哪怕母亲离世。我都没这么恸哭失声过。
我真是不孝。
为了一个男子.竟如此。
哭得有些喘不过气。身子。愈渐强烈的颤抖着。
“盎女人。你真的不算聪明。”
景王开始笑。并不是哂笑。是有着其他意味的笑。
他轻轻揽我入怀。我没有反抗。我需要一个肩膀。让我可以倚靠一下。哪怕只是一下。
原来。女人陷进感情。都会变盎。没人例外。
“为了他。不想明天凤台选婿?”
他的声音很温柔。有那幺瞬间。我把他错以为是玄忆。
因为。景王。索来都是冷酷森寒的。
我该回答是。还是不是呢?
这个问题。不回答。或许才是最好的。
他声音低沉。继续缓缓地道:
“今日晚宴。林丞相提议。北归候不日即将抵达京城。按着惯例。我朝也理应赐下一位公主。以安抚十五年来北归候的忠诚。言下之意。便是要把你赐给北归候。但。皇上当即驳了林丞相。言日。泱泱大周。岂需用和亲来换得疆土的安宁。况且凤台择婿已颁圣旨。断无更改。于是。摄政王提议。不如用凤台抛绣球来择驸马。也算依舞阳公主本意而定。太常寺奉常亦附和此议。皇上才不得不允准。”
抛绣球.定终生?
凤台择婿。是以绣球来定?并非论才所选?
怪不得。玄忆方才并未说‘亲自择选’。而是用了一个‘看’字。
这台下即便是英才济济。于我。又怎看得透呢?
“本王没有想到。你真的会爱上他。”他的手轻轻抚着我的背。轻轻地拍着我胸中憋涨的气。“明日。若你不愿。就将绣球抛于本王。”
这句出人意料的话从他口中徐徐说出时。让我的身子。怔然的一滞。
“王爷说过。我不过是一个卑贱之人。不该妄想成为您的侧妃。”
没有自称奴婢。是的。此时。我是舞阳公主。这个尊位。让我可以和景王平起。
这个尊位。更让如今的我于他。是另一种讽刺。
他的眸底浮过一抹哂笑。虽浅。但。清晰:
“凤台择婿。以抛绣球来定。这在西周也曾有过。甚至。那位择婿的公主是皇上的嫡女。结果。还是用这种方式选择了自己的驸马。下嫁一年后。郁郁寡欢。终芳华早逝于夫家……”
他缓缓地说着。话语里没有任何讥讽我的意味。反是。带着一种我从没有在他身上看到过的忧郁。或者说。是悲伤。
我不知道那位公主和他是否有什么关系?
但。我知道。凤台择婿。用抛绣球来决定。是民间女子才有的做法。
之于皇家。莫过是种轻视。
抽泣渐止。我从他的肩上慢慢将螓首远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