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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芽感觉有些晕晕的，他们挨着很近，近到能闻得到他身上的气息。她突然想起很久以前，她与萧卓也坐得如此近，那个时候的萧卓还是喜欢她的吧，晚自习的时候在全班起哄声中坐在她的身边，还死皮赖脸地装作每道题都不懂，一道一道地去问她，她每做一道，他就会恭维她，说，“小嫩芽，你太聪明了。”
“想什么呢，还有两道题，继续做。”许左言轻声将她从神思游魂中唤了回来，苏芽乖乖点头，继续俯首做题。做完题目之后，又拿出英语试题，一边旋笔，一边做阅读，偶尔碰到几个不认识的单词就用笔划一下就跳过去，并不影响整体意思的理解。
期间偷偷地瞥了许左言，似乎在看英文原版的某经济类书，心中暗暗佩服。他看的很是认真，日光灯照在他的侧脸，轮廓饱满生动。
等苏芽做得差不多的时候，预备铃响了，两人开始整理东西放到各自的包中。苏芽有一种感觉就是，彼此很有默契。
两人走出图书馆，路上碰到很多诧异的艳羡的目光，苏芽微微羞赧，而许左言全部报以微笑，似乎认为这样的事情再正常不好。
走了一段路之后，苏芽发现许左言并没有坦诚的意思，不由主动开口，“你还没有告诉我。”
“其实，大半年前我就认识你了，那个时候你在军训。”灯光下，他驻足脚步，缓缓转过身来，眼神坚定温柔，那双眼睛特别漂亮，若如天上的朗朗明月。
“啊？”苏芽反应比较大，“不会吧。”
许左言掏出手机，翻出一张她穿着军训服的照片，照片中的她帽子戴得极低，“觉得有趣，无意间拍的。”
“呃……”苏芽看到这张照片止不住发笑，军训，对于每个女孩来说都是最丑的时候，脸被晒的黑鳅鳅的，迷彩服穿在身上又嫌得土气，好不容易她才说出一句话，“你的眼光挺好，煤炭堆里能找着珍珠。”。
许左言想说点什么，却觉得不适合氛围，只道，“是啊，我眼光好。”
“那……网上呢，网上呢，你怎么发现是我的？”
“不瞒你说……不知道你注意没有，我也逛你的qq空间。”
苏芽摇晃着头道，“不可能，里面很多东西都是加了锁的。”
“我破译了你的密码。”许左言的唇边带着一抹得意，“你的问题是，我是谁？嗯，你的答案，就是，我是天才……”
“噗……”苏芽真想捂脸奔跑，好吧，曾经年少轻狂，她是一朵异常自恋的水仙花。
“没有关系，我不会嘲笑你的。”许左言看着苏芽羞愤的样子，想了想又轻念了一首苏芽的原创，“我是天才我是天才我怕谁，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真厉害，真厉害……”
苏芽突然有了一种很想死的感觉，她双手做拜佛状态，“许左言，你不要说了，你当作什么都没有看到。”
“直到前些日子，你上传了照片，如此才发现网友成了现实中的学妹，便借着生日会跟你相识。”
一见钟情这种事情发生的概率太少，但是他远远地看着她太久，终究还是想将她囊成私物。她的内心世界，他观测过，她的现实生活，他也遥望过，喜欢她俏皮的笑容，喜欢她偶尔朦胧的眼神，带了几分傻傻的可爱。
后来的事情其实他不用再说，她也已经明了，机遇，巧合？总之，他们两个，在无形中被绑到一起了。
“所以说，我们认识了很久，彼此也很了解了。”他们彼此相对，靠得很近，他伸出右手牵住她的左手，目光灼灼，“你说，你会接受第一个牵你手的男生。”
牛奶
那天晚上一路回去，他牵着她的手没有放开，她也没有挣扎。她的脸色发烫，心中一片悸动。这样的场景她的小说中出现了无数次，现实生活中才是第一次。
她面对男生习惯地说不，其实有的时候她想过，若是那名男生主动牵她的手，她还会说不么，事实证明，她不会。
他刚才说的话，她在她的心情日记里明明确确表示过，只是让她吃惊的是真的有一个人，在隔着这么远的空间关注着她。这一点令她觉得不可思议，还有意外的惊喜。
沉醉在故事里的人，总抱着浪漫的情怀。
她忘记了最后是怎么与他将手分开，也忘记了是怎么回到寝室，她有些怀疑这件事情的真实度。
苏芽是无论如何不会开口讲自己的爱情状态的，不过寝室里的另外三只都是人精儿似的，一看到苏芽的神色不对，就逼着她道出实情。苏芽起先是不说的，想拉个垫背的出来，就要小瑜告知她跟郝放是哪种地步，小瑜摊手道，“哪有什么地步，人家学习的时候根本不鸟我。就回来的路上说了几句话，唉……”
“呃……”
“脸红成这样，难道接吻了？”
“应该算是确立关系了……”苏芽想了想还是决定透露实情。
室友们本来不指望从苏芽口中掏出什么东西来的，所以苏芽这句话无疑就是一颗重弹。顿时喧哗一片。
苏芽泪奔，今天晚上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因为睡眠不足，苏芽早上爬都爬不起来，打呵欠打得眼眶里都是眼泪，她哀怨地看着室友，谁让她们昨晚不让她好睡呢。
“哦，我们的小芽子终于被卖出去咯……”
苏芽匆匆洗漱之后，就接到许左言的短信，“一起吃早餐？”
“好。”她在室友的同意下回复过去，然后去食堂与他一起吃早餐，许左言已经将早餐准备好，煎蛋，米粥，居然还有牛奶。
苏芽惊讶，接过牛奶问他如何而来。许左言只笑，说学校附近有一个牛奶加工厂，卖鲜奶，早上喝点牛奶对身体好。
苏芽心下感动，不由问了一句，“很远不？”
“还好，不过换了一个地方跑步而已。”
苏芽揉了揉自己的脑袋，“你一开始就对我这么好，我还真不习惯诶。”
许左言轻笑，“小嫩芽，你能不要那么自恋么？”
“嘻嘻……”她吃了一口煎蛋，拨了拨刘海，“我只是不知道如何报答你。”
“谈感情哪里需要什么报答，不过若是你真的要报答我，以后就对我真诚吧，有什么事情是不愿意的，就大声跟我说不，我没有谈过女孩子，有时候可能不了解你的心思。”
心中对他的最后的盾牌也四分五裂，剩下的只有比水草更缠绵的柔软，低低应了一声，“嗯。”
静静地享用完这顿丰盛的早餐，然后一起去教学楼。苏芽发现，这么相处感觉不错，这样的男生也是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