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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碰我！

——我尊你为师，信任你，才会跟你打听从前的事。但是你实在太令我失望了。

——我自己的感觉，我最清楚，你骗错人了。我不知道你的目的是什么，也不知道你究竟为什么要拆散我们，但是我知道，冥真和我之间的感情，是真的。一年以后，我会如约嫁给他，到时会给你发请帖，你想不想来都可以。现在你的伤已经好了，鬼界不留你，你请吧。

——我不记得自己曾经喜欢过你，就算曾经有过，也已经是过去的事了，现在，我爱的人是冥真。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师父，你是我师父。我……我爱的人是冥真，我不会背叛他。

我爱的人是冥真。

简单的一句话，就像一把匕首一样刺入她心里，如同当时刺入追陌尘胸口的那一柄。

她究竟都做了什么？！

“啊啊啊！师父！”李小尘抱头痛哭，泪水滂沱，“师父……师父……”

追陌尘走到她身边，展臂将她抱入怀中，叹息道：“小尘，没事的，没事的。好孩子，别哭了。”

“师父……呜呜呜……师父……”

李小尘紧紧抱着他，泣不成声。看着他被血染透的长衫，心中又痛又苦，只想立刻死在他怀里。

“师……师父……我爱你……我只爱你……你要相信我……”

捧住他的脸，一遍遍吻他，却尝到了他口中的腥甜。

他们，已经来不及了么？

一切都晚了么？

她不该自作主张，不该乱跑，不该埋怨他。永远跟在师父身边有什么不好？能够永远陪着他，永远看着他，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为什么如此任性地跑到鬼界，被人欺骗，伤了自己，也害了师父。

“师父……如果你好了……我就跟你回祈请岛……种桃树，栽桃花。如果你死了，我就跟你一起死！咱们生生世世都不分开！”

一切都是她的错，是她辜负了师父的爱，丢弃了唾手可得的幸福。

但只要他们还相爱，那一切就不晚，就算坠入下一个轮回，她也要和他在一起。

“师父，你不要怕，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了，永远都不会了。”

追陌尘闭起眼，唇边漾起了温暖的笑意，染血的俊颜美得令人心碎。

“好。”

浅浅的笑，清似莲花，一如初见时的模样。

“你们叙完旧了么？”

暗沉的声音在耳旁响起，李小尘没有回头，都能够感觉到冥真身上疯狂滋长的嗜杀之气。

“还没有。”追陌尘坏笑了一下，突然按住李小尘的肩膀，垂首吻上她的唇。

温暖的唇似片羽毛覆在她唇上，既不热烈也不深入，却有着**蚀骨的温柔。

轻吻了片刻便离开，转过头，笑纹浅浅，“她吻了我，我还没回吻呢。”

冥真周身的杀气已经浓得像黑雾一样，紧握的双拳上青筋暴起，衣摆被罡风刮得乱飞，足下绿草片片枯萎。

暴怒的声音似从地狱深处传出。“你是想激我杀死你们么？”

一把抓住李小尘的衣领将她拽到身边，狞笑道：“想一起死？没那么容易！”

他面色阴沉地伸出另一只手，掌心中的龙火像被吹起的气球般迅速地膨胀起来。

“追陌尘，你自己先走一步吧！”

“不！”

李小尘使出全身的力气撞在冥真的手臂上，冥真一惊，掌中龙火脱手飞出，砸向左侧的山壁。

“轰隆隆！”

坚硬的山体被生生砸出了一个大洞，无数巨石卷着泥沙翻滚而下，声势惊人。

冥真怒道：“李小尘！你……”

刚刚还插在李小尘发间的簪子，此刻正抵在她的喉咙上。

“冥真，你可以杀了师父，但是我必会同他一起死。”

白皙的小脸上满是血痕，神色却比任何时候都要坚定。

追陌尘深深地看着她，漆黑的凤目上好似蒙上了一层雾气，喟然叹道：“痴儿。”

李小尘紧紧握着手中的簪子，冷颜道：“你也可以抢走它，但是死的方法有很多种，如果我真想死，就算是你也拦不住我！”说罢将手一送，一滴血珠从白嫩的肌肤上溢出，又直直滑下，绘出了一道刺目的红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