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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臣无能……”老军医跪下磕头。
阿澈啊……
我低下头去看他的睡颜,不禁想知道,他这一辈子,可曾真正快乐过?
深呼吸一口气,我缓缓道:“你老实告诉我,他还有多少时间?”
老军医犹豫了一会儿,压低了声音答道:“多则一年半载,少则……旦夕之间……”
一年半载……
难怪,他这么急着帮我把那些荆棘砍去,把朝堂事务一一交到我手上,
——我等了那么多年,没时间等,也等不下去了。
——只是三年,就三年好不好。我不碰你,只要你在我身边,让我看着你……
——我绝对不会放你走的!
阿澈啊……
我垂下脑袋,无力笑了几声,眼眶渐渐湿润了。
那外面,战火映红了天空,我们的江山在风雨中动荡,可是那又怎样呢?我唯一的亲人,就要离我而去了……
如果当年,在帝都的时候他就告诉我实情,我会留下吗?
应该会的……
他为什么不说?
或者我会信吗?
那个诡计多端的少年,一次次骗了我,一副可怜无害的表情,骗我入了宫,骗我吃了卸功散,骗我几次对他心疼心软,到最后,他的话,我一句都不听了……
喊狼来的孩子,最后被狼叼走了,再也没有回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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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澈病中沉睡着,我一个人等着战报,这才想起一个应该出现却没有出现的人,问左右道:“沈相何在?”
“沈大人不在帐篷里,到处都没看到。”
军中没有命令不得擅自行动,入了夜更不能随意走动,他这是去了哪里?
“报——徐将军率兵突围成功,正往营地赶来!”
我闻言精神一振,松了口气,立即问道:“伤亡可多?”
“未清点,徐将军部下伤亡较多。”
意料之中,没有全军覆没已经是万幸了。
徐立啊徐立,你找死不要紧,别拉着我大陈的士兵给你陪葬啊!
如今刘澈仍在昏迷,能主持大局的只有师傅了,关键时刻,他又去了哪里?
我留下人照看着刘澈,自己一人往师傅的帐篷走去。这时候天色已经快亮了,东方翻出了鱼肚白,微微的暖色浮在山头上,空气中带着湿冷的寒意,我搓了搓鼻子,拉开了帐篷帘子。
这一室寒意,床铺整整齐齐的,看来他出去了一整夜了。
这么一想,我才发现自己竟然也一夜没有合眼了。和阿澈说了许久的话,战报接连,精神紧绷着,一转眼就天亮了。
我坐在师傅的床上,琢磨着他可能去了哪里。大军估计还有半个时辰就能回到大营了,到时候,难道拉韩歆,或者我自己上阵?
叹气……
我挠了挠头,眼睛有些干涩,忍不住便趴在了师傅的床上眯了眯眼睛。又冷又硬的,一点也没有家里的高床软枕舒适,上面还残留着一点点师傅的气息,闻上去很舒服,像是哪一种芳草来着……
山中人兮芳杜若……
“这家伙,我们拼死拼活的,她睡得倒舒服!”
“你小声点。”
“要你说!”
“你被子盖太严实了。”
“是她一副很冷的样子!你别在这里碍手碍脚,二哥找你!”
老爷我,又被吵醒了……
恍惚又回到了李府,赖床被唐三揪了起来,毫不怜香惜玉地拧着我的耳朵掐着我的腰,把我往腋下一夹就出门吃早饭,无视我手脚并用地在他怀里扑腾蝶泳……
往事不堪回首啊!我痛苦地拉下被子,深呼吸了几口气。
只想眯一下眼睛,结果却睡沉了,没办法,最近都这样,可这一睡沉,差点被人给闷死。
身上盖了厚厚的被子,直直拉到盖住了口鼻,我满腹怨念地睁开眼睛,瞪着眼前的奸夫——“终于知道回来了?”
唐思横眉怒目地坐在床边,双手环胸斜睨我——收回手我就不知道企图闷死我的人是你吗?
唐思沉默了片刻,终于别扭地吐了一句:“想我了没?”
我立刻嬉笑着贴上去。“想诶,想得五脏六腑都疼了……”手环上他那精瘦有力的腰,摸一把,再掐一把。“唐思……”鼻子在他胸口蹭了蹭,咪呜两句讨好下,然后问他:“昨天晚上,你是不是去做坏事了?”
他回抱着我,有一下没一下地顺着我的头发,听了我的话,不爽地揪住了往下一扯:“什么叫坏事?我辛辛苦苦这么久淋了一整夜雨,你说我做坏事?嗯?”他威胁地逼近我,头发被扯住了,我只有被迫仰起脸来看他,看他越凑越近,越凑越近——太慢了,我主动扑上去对着他的嘴唇吧唧了一口。“想亲就亲嘛,拖拖拉拉地做什么!”我鄙视了他一番,他眼睛一眯,“好,你说的!”
然后……
大家都知道了。无非是小别胜新婚,正浓情蜜意风月无双,男虎女狼一下一上,抵死缠绵醉卧春床……
我想我的嘴唇一定会肿的,真是又酥麻啊又酥麻。
窝在唐思怀里,总算有种暖和又踏实的感觉了。想来我还真是少不了男人替我暖被窝——腐、败,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