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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一群人热络的展开新的话题,一路把沈天凌拥进电梯。
沈天凌早就习惯了这样的养尊处优,长腿一跨就进了电梯。顾望悠兀自腹诽的时候,他忽然侧过头来,绅士的伸过手来:“女士优先。”
顾望悠终于找到爆发的机会,她嘀咕了一句“男士靠边”就飞快的按住关门键,在一众错愕的目光下把沈天凌甩在了门外。
幼稚,但痛快。
现在回忆起来真是哭笑不得。
她怎么会那么天真?竟然以为沈天凌能善罢甘休。顾望悠下意识的抱着被子滚来滚去,被迈进来的宋卿书嘲笑了一句心如屈原,身如粽子。
顾望悠惊异的睁大眼睛:“你居然会网络流行语?”
宋卿书放下切成丁的苹果,四四方方的果肉上码着整齐的牙签。他不悦的挑挑眉:“很奇怪么?”
“当然奇怪,宋卿书诶,天才宋卿书居然也会上网摸鱼!您可是神哪,怎么能干凡人干的事儿,犯天条的懂不懂?”
顾望悠边说边滚,一下磕到了床头柜,在看护病房里发出巨大的响声。她立刻疼得呲牙咧嘴。
“我不是什么神。”宋卿书把顾望悠拉起来,难得的谦虚了一把。顾望悠还来不及感叹,又听宋卿书凉凉的说:“不过无可否认,有时候人和人之间的距离,比人和神之间的还大——这样你都能摔着?我真是佩服。”
她就知道。顾望悠气闷的耷拉下头,插了块苹果往嘴里塞,偷偷的瞟着宋卿书。
宋卿书穿着一件棉质t恤,浅灰蓝色的牛仔裤,头发剪短了一些,整个人透着浓浓的书卷气,不似昨天一样让人捉摸不透。宋卿书即使不笑,唇角也总是维持上弯的状态,边上隐隐有个小小的梨涡。
他整个人的气质很舒郎柔和,性格也是这样。顾望悠听钟琴说,被特聘回b大后,宋卿书的课上座率一向是最高的。他讲课深入浅出,为人随和,没有什么架子。当然卖相好也是一大原因。
为了能多和宋卿书单独相处,天体物理课上的女生天天跑去问问题,大有前赴后继、成群结队的气势。宋卿书眼光何其毒辣,一般情况下很难被糊弄过去:问得问题不能太简单,以免被宋卿书一句解决;又不能太难,不然不符合自己现有的认知水平,容易招致某只孔雀的怀疑。可怜了一群“护书宝”们,天天举着书研究自己哪儿不懂,恨不得直接上放大镜,一个字儿一个字儿的抠。
顾望悠早看出来了,宋卿书偶尔嘴巴毒点,对自己还是相当不错。要不是他及时出现,自己说不定被沈天凌怎么了呢。
顾望悠原想着,拍卖会的事情已经告一段落,宋卿书在国外骚扰不了,便安安分分的去了医院。
哪知在医院门口,她居然看见沈天凌拎着一只硕大的果篮,款款向自己所在的方位走来。
秘书不在,保镖不在,沈天凌这副亲力亲为的样子真叫人感动,比鳄鱼的眼泪还要值钱。
顾望悠脸一沉,想避开沈天凌却已经来不及了,被他无比自然的牵住手:“真巧,又见面了。”
顾望悠狠狠的甩开他:“是啊,真是巧啊。我原以为下次再见,就是沈少的葬礼了呢!”
沈天凌看了看自己的手,眉毛微不可查的蹙了蹙:“伯父在哪个病房?我回来之后还没探望过他——真是罪该万死。”
“是么?”顾望悠极尽刻薄之能,“那沈少也不必赎罪了,直接去死罢!”
说完她潇洒转身,却被沈天凌一句话钉在地上:“我拍下那么多东西,顾小姐难道不奇怪吗?”
“你敢?!”该不是拍下拒不付款吧?沈天凌神通广大,人脉众多,他不想付,她真是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沈天凌笑了笑:“当然不敢。我现在就是送支票来的。不欢迎?”
“欢、迎!”这两个字简直就是从顾望悠牙缝里挤出来的。
两人一径沉默的来到顾父的病房。
病房里拉着厚重的窗帘,晦涩不明的光影,沈天凌随意的坐在那里,修长的手指夹着一张薄薄的支票递过来的:“拿着。”
顾望悠吹了声口哨:“原来我的尊严这么值钱?”
沈天凌笑了,把在坤山对她说的、又重复了一遍:“如你所见,一件东西一旦属于我,就会有一个非常不错的身价。”沈天凌的手指滑过她的脸,凉得像条蛇,偏偏他眼里温度灼人。
“沈天凌你搞错了吧?即使我是个东西,主人也绝不会是你!”
“是么?”沈天凌闻言一笑,眼睛里简直要淬出火来,“现在成为也不迟。”
“你休想”三个字被沈天凌堵在了顾望悠的喉咙里,他的嘴唇那么凉,却蕴满了力量,几乎是毫不费力的,他们的唇舌就纠缠在了一起,沈天凌的手大力的掐着她的腰,简直要把她嵌入身体里。
“这是……爸爸的病房!他会醒过来的!”顾望悠被沈天凌扯得只剩一件单薄的吊带和仔裤,她被沈天凌拖高身体,腿被他折成一个角度,正好屈辱的勾住他的腰。
而她身后,她的父亲一动不动的睡在那里,面无人色,各式仪器发出急促又微弱的滴滴声。
那簇情欲让沈天凌整张脸都有种扭曲的邪恶,他放过她的嘴唇,辗转来到耳垂,深深浅浅的吸吮:“是么?我从来没有这么强烈的盼望过,令尊能够尽快醒来。”
顾望悠已经忘了自己怎么脱身,只记得宋卿书逆着光出现的身影,高大犹如神袛,光影错落,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好在宋卿书没有在病房开辟战场的意思,一拳把沈天凌打得踉跄后,就和他到外面解决男人之间的问题。
在她的担惊受怕中,宋卿书全须全尾的回来了。
“你把沈天凌怎么样了?!”脱口而出之后,顾望悠有些后悔,她怎么一口质问的语气。
“你怕我怎么他?”宋卿书挑眉一笑,“顾望悠,你有没有长良心?”
顾望悠自知理亏,讪讪的转移话题:“你不是去出差了吗?”
“暴雨天气,飞机晚点,我又接到线报,说你疑似偷吃。我赶过来,果然……”宋卿书上下打量了她一眼,调侃的语气让顾望悠轻松了不少。
说实话,被宋卿书撞见她和沈天凌“那样”,她这只死猪皮再厚,也觉得开水烫了。
好在宋卿书没有再过问细节,一句话淡淡带过后,便把她安置在看护病房,然后就非常自觉的去削苹果——也就是她现在在吃的这盘。
吃饱喝足扑倒睡觉,这是顾望悠认为最惬意的生活。宋卿书她可没胆扑倒,于是她打了个哈欠,小眼神乱瞟着想进入下一步。
“困了?”
顾望悠唔了一声。宋卿书欠身站起来:“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