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节阅读_7
最后一面也没有见到。
接到阿妈去世的消息时她在英国,首领当时正在和越南蛮子们谈判,要获得新开口岸的部分权益。
这些越南人就是群喂不熟的狼,大家长蒙拉开出苛刻条件,谈判僵持。首领便要她绑来在英国念贵族中学的蒙拉的小孙女。
英国的天气糟糕透顶,而要神不知鬼不觉运送一个活人从英国到金三角,难上加难。
她住在哈克尼区隐秘廉价的旅馆里,接到电话,是首领亲自打来的。
她阿妈过世了。
阿妈的茶园欠了帐,被当地混帮的人失手打死。
她曾用美元换过一小箱金条交给阿妈,就是怕哪天出了事没有钱解决。可是阿妈从不用她的钱。
“别管其他,先回来。”首领命令。
她挂了电话,当晚出任务。
下着雨,她穿着斗篷,雨水滑进眼睛,她把人弄了出来,关在已经租好的地下室,之后开始选择回程路线,航空公司,弄假身份。
凌晨睡去。那个骄纵的蒙拉家的大小姐已经被她封住了嘴,但是雏还是听得见哭闹地呜呜声,她从睡梦中挣扎着醒来,冲进地下室,对着那张娇生惯养的脸猛刮了两耳光,随后为她注射镇静剂。
镇静剂的分量她拿捏的好,隔半天注射一次,再为她弄一张医疗事故证明,放置在轮椅上,便可直接通过机场安检。
机场地勤看着雏那张憔悴的脸,真的以为她是在为患病的妹妹哀伤。
回到金三角,她回了趟家。
弟弟冲上来打她,她不还手,啐一口血,躲着拳头进到阿妈的房间。
雏把装着金条的箱子从衣柜里取出来,打开,明晃晃的金色,沉重的重量。
里面的金条,分毫未动过。女儿用命换来的东西,她为她存起来,不动用分毫。
雏把箱子抱在怀里,阿妈的尸体已经被抬走,房间里,母亲的气味正在慢慢消失。
她抱着箱子窝在床角,没有合眼,没有进食,没有哭。身旁时阿妈的枕头与折好的被子。
三天后,首领来接她。
“我的雏,走吧,离开这里。”
他的声音像是被裁纸刀裁过一样。他把她轻柔地拢进怀里,就像阿妈曾做的那样,摸着她的发。
终于,她失声痛哭。
*********
心里像是慢慢溃烂的痛,她记得当时自己偏着头,哭着闭住了气,再哭不出来,没有眼泪了,心里却依旧痛,只能死死咬住男人的胳膊,咬住,牙齿深入皮肤,嵌进肌理之中。
首领的胳膊上,至今还留着那次她留下的齿印。
********
雏把那条阿拉伯头巾送给了留守在本营的一名属下。这个人是本营里唯一和她年纪一样的人,他还曾经教过她如何用铅笔取人性命。
同样的年纪,他红着脸把头巾赛还给她,“不要!”
她却一脸平静:“为什么?很好看。”
“女孩子家家的,不能乱送男人东西!”
“……”
雏沉默下去。这条头巾连他都不要,还有谁会要?
索性扔了,一了百了。
她每晚起床后吃了早饭就呆在射击室里,入睡前练习拆装枪械。那个拒绝了她的头巾的男人和她一起练习射击。
他的枪法已经足够好,但是依旧不敌她。
他不服气:“什么时候我才能和你一样,替首领杀敌人。”
“你还小。”
“笑话,我们一样年纪。”
“不一样。”……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