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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盟约对鸣王大有好处,对贺狄却弊大于利,因为即使不开拓专门航线,以各国对双亮沙的渴望,还是会不断运来金钱和美女以求换取,海盗们也可以趁机抢掠。
贺狄这么自私又精于算计的人,不可能没有想到这些。
可他为什么还要花费如此多的心力接近鸣王,甚至主动准备好协议书?
难道真的是为了……
想到这里,心脏毫无预兆地呯然一跳。
心跳强烈得令人吃惊,见让子岩这个老练的剑手也有点不知所措,心窝涨涨的,彷佛什么东西要被褐开的感觉从中心向四肢弥漫,像慢性mí • yào,一点一点,缓慢无害地叫人甜蜜的麻痹。他竭力控制自己冷静下来,察觉自己彷佛变成了两个人。一个胡思乱想,完全遗忘往日所受的种种严格训练,像乡村粗人一样轻易被迷惑,掉进陷阱还不知自救。
另一个则抽离到远处.心惊脓跳的看着那个笨蛋沉溺下去,不知道怎么解救才好。
对贺狄这样的无耻混蛋起好感,那绝对是天下最不可能的事情,却恰恰发生了!怎么可能?
「怎么了?」耳朵痒痒的,感觉到男人唇中呼出的热气。
子岩骤然回神转头,察觉贺狄不知何时已经挪到了自己身旁,正关切地盯着他打量。
「怎么了?」子岩惊魂未定,强压着千头万绪,冷静地用同样的三字反问。
贺狄抬起右手,拇指指腹轻轻擦过子岩淡色的唇,低笑着问:「在想什么?你一直在咬唇。
岩此刻对他的接触更为惊惧,只是这样唇指一赠,简单的动作下彷佛泄露了自己脑中污浊的念头,反应过度地往后骤退,厉声低喝:「走开!J他露于形色的厌恶,让原本满脸温柔的贺狄目光一沉。
空流最熟悉他们两人这种可以使人发疯的对峙,为了避免自己被殃及,赶紧插ji来道:「虽然二首领未到,但其它副首领己经到了,王子要不要出去和他们打个招呼?」同时,垂在大腿侧的手狠拧了旁边的景平一把,意思当然是要他帮忙。
「啊!嗯?峨,对啊──」吃疼的呆平脸容扭曲一下,开口附和,「而且,夜宴也快开始了。」
夜宴设在大船的甲板上。甲板两端摆设了十数张短几,是为海盗们的各位副首领和重要下属准备的,短几用于盛放佳肴,至于座位,当然是很有贺狄风格,或者说很有单林风格的色彩鲜艳的地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