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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言今年二十六了,是不是?”
“是的。”
“二十六了,为什么还不成家?”
他没有回答,只是沉默着。任马蹄声和风声交织成一片。过了好久好久,我才听见他轻轻问我:
“你为什么想知道呢?”
我哑然,想了很久,才小心地说:“……随便问问。”
他半天没说话。虽然看不见,但我还是感觉到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我也不由沉默着。
“影夫人。”好象是经历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的时间,他突然这样开口叫我。
我回头看着他,安静地等他说下去。
“夫人受伤的时候,说了很多话。”他看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说道。
我一惊,差点摔下马去。虽然看不见自己,但我可以想象这一刻我的脸有多红。我垂下眼伏下身,再不敢看他,只是胡乱说着:
“病时的胡话……当不得真……你别介意……”
“果真是胡话么?”他这样问。
我只是沉默着。
“我们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呢?”他又这样问道。
“难道不是在我的婚礼上么?”
“果真么?”他有些失神。
那一刻我也有些失神。眼前浮现起那一天的夕阳,庐江太守府前他回头的瞬间。我知道是他,可他知道是我么?
“伯言,你不要再问了。”我下定了决心,一字一句地对他说,“我不会再答你。”
他说:“我不问了。”
我们不再说话,耳边只有马蹄声和一去不返的风声。一片萧索间,他的体温仍透过衣衫传过来。我在想,如果这一刻我回身抱住他,如果我哭,如果我温柔地唤他的名字,告诉他我心中的悲伤,那么一切的一切是否可以重新写过,这环环相扣的悲剧,是否可以被解开。
可是没有如果,我仍是我,他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