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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上的匕首掉落在地上，身子摇摇晃晃几下，在莫子涵还没反应过来时倒地。
呆呆地站着看着这一幕的发生，莫子涵心口剧烈地疼痛着，跪下身子，泪水滴落到地上，“为什么？”
“呵呵。。。”楚飞云眼里只剩下柔和，看着她，“原来你真的会哭。”
“为什么？”再次喃喃地说着，脸上的泪水越来越多，身子也忍不住一颤一颤，莫子涵手颤抖着扶着他，“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样？
这样的伤，根本没有办法救。
“你不懂。”气若游丝地说着，眼里也越来越无神，楚飞云努力抬起沾染了自己血液的手，想要像从前一样拍她的肩膀，却无力地垂了下来，血液沾染到莫子涵的白t恤，留下了很明显的痕迹。
抬手握住他的手，莫子涵低头看着他，泪水滴落到他的脸上，“为什么你总是说我不懂？”
“咳咳。。。”若有若无地轻咳了几下，血液止不住从嘴角溢出，楚飞云很费力地扯出一个笑容，“因为。。。你是。。。莫子涵。”
“为什么？”
“呵呵。。。你。。。今天好多。。。为什么。”楚飞云觉得自己的身子越来越轻，朦胧中看着泪水满面的莫子涵，忽然觉得一身轻松，强忍住睡意，喘了几下，“帮我。。。照顾。。。飞飞。”
声音到后来越来越小声，眼睛也慢慢闭了起来，莫子涵吸了吸鼻子，抱着楚飞云还有些温热的尸体，低着头，面无表情。
“子涵。。。”一直站在身后没有说话的郑成辉，叹了口气，拍了拍她的肩膀，“飞云他。。。已经。。。”
“教官。。。”莫子涵依旧低着头，声音里的哭腔早已消失，刘海垂下遮着眼睛，“为什么？”
“什么？”郑成辉有些疑惑地道。
“为什么？”还是那沉沉的语气，只是那其中的愤怒与不平却怎么也压不下去。
“为什么？捣毁恐怖分子的时候，飞云没死。剿灭毒枭的时候，飞云没死。暗杀贪官的时候，飞云没死。。。”一个字一个字地说着，莫子涵的声音越来越大，“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他最后会死在我们自己人手里？”
听到这样的质问，郑成辉呼吸猛地一滞，眼里闪过一丝痛苦，却只是道，“子涵，你别想太多了，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吧。”
没有得到想要的回答，莫子涵依旧跪在地上，依旧抱着楚飞云已经渐渐冷下来的尸体，那透过刘海看着地板的眼睛里，透着悲伤，还有让人猜不透的情绪。
“唉。。。”看到这样的莫子涵，郑成辉只能叹了口气，然后示意身后的几人带着王鸣远离开，自己也跟着出了仓库。
黑夜里，莫子涵独自一个人抱着楚飞云的尸体，始终保持着跪姿，面无表情。
当澹台璇玑进了仓库，看到那熟悉的，却带着死一般沉寂的背影时，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滑落。
一步一步地靠近，慢慢蹲下身子抱住她，“子涵，我们回家好不好？”
听到熟悉的嗓音，一直面无表情的莫子涵，脸上终于有了些许波动，耸耸鼻尖，感受到身后那人的心疼，终于放下那早已冰冷的尸体，转身像个孩子般地抱着澹台璇玑大哭起来。
“璇玑，飞云死了。。。”语气里满是伤心和委屈，莫子涵死死地搂着她，仿佛一松手澹台璇玑就会消失一般，“飞云死了，我再也听不到他笑我低级趣味了，以后也没人陪我打架了，没有人在我和阿剑胡闹的时候鄙视我们了，没有人当整个队里最成熟的人了。。。”
哽咽着说着这一大段话，莫子涵越说哭得越厉害，“璇玑，他为什么要死啊，怎么可以死，明明说好我们几个人要一辈子都那么好的。。。”
吸吸鼻子，泪水沾sh了澹台璇玑套装里雪白的衬衫，莫子涵越说情绪越激动，“我们都会原谅他的啊，阿剑肯定也不会怪他的，他干嘛要做这种傻事。。。”
澹台璇玑听着她一句句的哭诉，心越来越疼，眼神却越来越坚定，暗暗做下了某个决定。
她的子涵，不适合留在那个地方。
当莫子涵再次醒来的时候，看到的是带着点粉红的天花板，眨眨眼睛，猛地从床上翻起。
“醒了？”坐在床边的桌子前看着书的澹台璇玑，在看到莫子涵醒了之后，递过去一杯水，人也跟着走过去，轻抱着她。
放下水杯，回搂住她，莫子涵想起楚飞云死了的事实，鼻子一酸差点又哭出来，只是害怕澹台璇玑担心她，强行忍住。
脑袋埋在她的肩膀处，过了很久才用很委屈地声音道，“飞云呢？”
叹了口气，抬手抚了抚那埋在自己肩膀处的脑袋，“乖，别想了，好不好？”
“嗯。。。”眼神一黯，莫子涵轻轻地答了声，没有再说话。
“雪儿，阿剑他。。。”莫子涵看着进了病房后，看着坐在一边的周菱雪，有些沉重地道。
“已经过了危险期，医生说这几天应该会醒。”
“嗯。”
一时间，病房里一阵寂静。
叹了口气，周菱雪转头看着莫子涵，“你还在因为阿剑的事愧疚？”
“。。。。。。”不敢和她对视，把头转到一边，莫子涵过了一会儿才道，“飞云死了。”
原本放在床边的手猛地抓着床单，白皙的手上，青筋因为她的过于用力而很明显地凸出来，死死咬着唇，周菱雪努力平息着自己的呼吸，过了一会儿才道，“我知道，璇玑她有跟我说。”
“咦？”莫子涵疑惑地转头看她，却看到她那带着伤痛和担忧的眼神。
“子涵，你昏睡了两天了。”
“是吗？”若有所思地说着，眼里闪烁着犹豫，只是在看到床上躺着的南宫剑后，莫子涵还是开口了。
“雪儿，我可能，要退伍了。”
听到这句话，周菱雪没有丝毫的惊讶，只是静静地握住南宫剑的手，“你确实该退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