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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豪华寝殿内，摊躺在珍珠流苏帘四面包裹的大床上，威尔无神望着床顶内侧那幅绘笔精细的创世图。

“你为什么要反抗呢？”一边帮他擦净身体，女侍一边不解地问。

“………”愤恨地瞪了刚才协助卡莫罗特的女侍一眼，威尔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见威尔不语，女侍续道：“你不应该有如此想法，卡莫罗特神是这世间最古远的神，祂赐予我们安康、富足的生活。能亲眼见到神祇，还听得祂的指令，是莫大荣幸啊！”

“哼，我还以为你们这些走狗，是巴不得每步都黏在那怪物后面呢！”威尔痛骂道。

“怎么行，是流有神血液的奴仆才能见到祂，除非祂兴起化为人形，更是仅有祭司能听懂神语。而我们这些负责地宫的人类奴仆，竟能亲眼见到神祇，还听得祂的指令，是莫大荣幸啊！你长年被卡莫罗特神宠幸，那是几生积来的福气啊，你不该埋怨的。”

“笑话，”对女侍这番崇敬仿佛祷词的话，威尔是嗤之以鼻。“为什么不，我是人类，祂是怪物啊！”

“是人类的形貌就行吗？”

中性润耳的声调，从帘外传来。

结串流苏珠遮掩来人面容，但盖不去那身影颀长优美。女侍不知何时已退离，威尔瞪看着人化，心下却有种异样感觉。

虽说是近乎仇敌的存在，但毕竟生活在一起已经近百年，还是会有所好奇－－－卡莫罗特的人化模样是如何呢？

祂靠着帘极近，一头即膝长发，仿若浸入天河极光般，银亮，却又是那样纯净，滑顺的披垂而落，与床旁围绕的ru白珍珠，微风漾，丝丝缠缠成一幅美丽色泽的图画。

而当那修长的指尖总算撩拨起珠帘，威尔的视线再是难以移开－－－

珠帘响窸窣，将威尔倒吸口气的声盖去。

艳绝。

卡莫罗特的人形，非男非女，亦男亦女，美丽的令人屏息。增一分太多，减一分太少，完全的秾纤合度，要将他归于人类性别的那一边，无疑都是可惜。极致的样貌，神祇的容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