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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袍袖轻拂,云天梦缓缓走了出去。怜儿正在责怪小金,而一个人就站在她旁边。那是个引人注目的年轻人,漆黑的眉,狭长有神的双眼,而最让人移不开眼神的是他嘴角的那抹微笑,就宛如是山间的渺渺晨雾,迷迷离离却又有种醉人的温柔。虽然他只穿了一件很普通的灰衣,但却掩不住那种自然而然的尔雅不群之气。
云天梦不知不觉中眯起了眼睛,他一向喜欢这样盯着他的敌人,尤其当对方是属于不易捕捉的猎物时。
同时,白秋伤也在惊异地打量着他。其实,就在云天梦刚到达时,他便已感觉到了。不错!不是看到,而是感觉到。那是一种不能言传,只可意会的强大压迫感。面对这个少年,白秋伤虽自负文采,却也想不出恰当的词句去形容他。
他的长眉斜飞入鬓,似是随时可化为一双矫龙腾空而去;他的眸光灿若星月,却又隐藏着一抹说不出的煞气;唇边的那撇微笑懒洋洋的,好象只是嘴角不经意的一弯,但也弯出了几分莫名的残忍,几分难以察觉的狂傲自负。他的一袭白衣衬得他好象一只高蹈隼飞的白鹤,但隐隐之间,又不见鹤的安祥,举手抬足流露出的却是属于鹰的狂猛骠悍。
白秋伤最后的结论是:这是个极端复杂的人,也是个极端危险的人。
“在下白秋伤,敢问兄台是......”
云天梦微微一笑,眼神有意无意扫过白秋伤腕上的紫玉佛珠:“我,云霄!”原来是他,圣僧元元大师的唯一传人,当今丐帮帮主白帆伦的独子,且被誉为年青一代的第一高手,他,白秋伤!”
怜儿已然将注意力从小金身上收回,这时忙说:“白大哥,他是我的云哥哥,现在还是我们庄主的徒弟呢!”
第17章
“哦!”白秋伤似有心似无意地说:“怜儿又有了一个云哥哥,那么我这个白大哥恐怕要退后了?”
“不是的!不是的!”怜儿亲昵地攀住白秋伤的手臂,“白大哥最疼怜儿,怜儿也要疼白大哥的!”他们却没注意,旁边的云天梦这时眼中却是寒光一闪。
“是吗?”白秋伤点了点怜儿的鼻尖,“为什么这两天没来看我?”
“我在忙着照顾小金吗?小金还给我闯了祸,白大哥你替我训训它,好吗?”
“原来是这样!我一见这小金猴手里的珍珠衫就知道有事发生。好,我一定替怜儿惩罚一下这个调皮的猴子,看它以后还敢不敢惹事生非!”原来,拿走珍珠衫和七凤冠的人就是白秋伤,小金是故意误导他们的。
云天梦看他们一直在旁若无人的攀谈,似乎已经忘了自己,他自然是愈听愈怒,但表面却云淡风清地笑了笑:“我能不能提醒一下,在你们旁边还有一个我!”
怜儿不太明白地转头看他:“云哥哥,我从来没有忘记你呀,只不过我现在实在是没空理你了。”
“哦!”云天梦似真似假地叹息一声,“罢了,是我自讨没趣,看不清形势,哀哉!云霄!”
白秋伤冷眼旁观,刚才他还一副冷漠的样子,转眼间却又是玩世不恭的语气,他倒真是变化多端。
怜儿忙跑回云天梦身边,笑得可爱极了:“云哥哥,你别难过了,我理你就是了!”
云天梦这时却面色一肃:“你别忘了,南宫姑娘还在心急如焚地等待消息,所以绝不能久留的。”
怜儿跺了一下脚,埋怨自己说:“我怎么又忘了。”
白秋伤习以为常地笑道:“你一向不是这样吗?既然如此,我也不留客了。云兄若有闲暇,不妨到我白云小筑坐坐,也让我一尽地主之宜!”
云天梦拱拱手:“有机会一定叨扰一番。”
怜儿拉住云天梦的手:“白大哥,我们先走了。”
白秋伤眼神很快地掠过怜儿与云天梦紧握的手,不动声色地笑道:“怜儿,你亲手栽种的白菊花已经开了,午后过来看看,我等你,”
怜儿高兴得跳起来:“真的呀?白大哥,你一定等我来看。”
白秋伤含笑点头。
两人一走,白秋伤却有些心烦意乱。自从五年前第一眼看见怜儿后,他的心就再也收不回来了。为了能常常看到她,白秋伤在淮阳山建了白云小筑,他每隔一段时间,都要来此停留一阵,以便接近怜儿。皇天不负有心人,怜儿原本就不设防的心早就完全接受了这个白大哥。白秋伤见怜儿有天生的识药采药的本领,就将医术悉心传授。五年来,两人形影不离,亲密无间,早把对方当成了亲人。但白秋伤却心知肚明,这种情意却不是自己想要的。只是怜儿心地过于单纯,根本无法了解他的期望,他也只得任其发展,耐心等待,但今天云天梦的出现,却让他倍感威胁,他一见云天梦就感觉到他全身上下都充满着危险的气息。
心情虽然有些沉重,但他的眼神却异常的坚定,圣僧的弟子绝不会败给任何人。
告别了白秋伤,云天梦自顾自前行,丝毫不理会在后的怜儿。怜儿似乎感觉到他出乎寻常的安静,有些奇怪地问:“云哥哥,你怎么一句话也不说?”
云天梦止住脚步,没有回头,只是冷冷地说:“怜儿,你似乎忘了我们的约定!”
“什么约定?”怜儿莫名其妙。
云天梦蓦然回头,他的眼神凌厉得仿若能穿透她:“你竟敢忘了。”
怜儿一怔,也体察到了云天梦的怒气,怯怯的,她走上前,用小手拉住了他的衣襟,小声小声地说:“云哥哥,你别生气好吗?怜儿错了,只要你告诉我,我一定改的。”
云天梦见她认错,内心已有软化,但神色却冷淡如初:“你真不知自己错在哪里?”
怜儿轻轻地摇头:“不知道。”
神色有些奇异,云天梦缓缓地吐出几个字:“不许任何男人碰你。”
怜儿恍然点头:“是这个呀,可是,可是,白大哥他......”
望着她急待辩解的眼神,云天梦一阵怒气上涌,逼近怜儿的脸庞:“如果你告诉我,白秋伤他不是男人,那么就当我是无理取闹。”
怜儿一楞,这......是什么话?可是想解释又不知怎么说起,只有吱吱唔唔地说:“白......大哥,他......好象是......”没办法,她终于憋出了一句话,“好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