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节阅读_146
的,真的不想再见他一面就这么走么?。”
正文冷香沁骨无可救赎:番外宁王(6)
他终于撩起她生命里最后一线曙光,她转眸望着他:“真的?你愿意让我见他?”
他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她这样的瘦,原本鹅蛋形的脸庞如今尖长的就如一枚杏仁,他的指尖微凉,无数次的暗暗叹息后,他终于点头:“我有条件,你什么时候为我生下一个孩子,我便什么时候请他来宫中与你相见。”
她怔怔的看着他,半响才不相信的摇头,未语,却先有一颗泪滴了下来:“我做不到,你明知道,我做不到的事情,你这样说,分明就是叫我求死不能,你现在......哪里还有半分力气做人?你杀了我吧,你不知道,我活的多么痛苦.....”。
那泪水滚烫的滴在他的手背上,烫起一个无形的伤口,空洞的刺痛着他的心。
她言罢阖目,紧闭双唇,似决意不再对包括他在内的俗世红尘给予一顾。
她分明是指自己的生死:但求一死,你能奈何。
奄奄一息,却依然保持着如此冷硬态度,看得他不觉怒起,一把拉起她揽在怀里,另一手拾起药碗硬送到她嘴边:“你又错了,若非我允许,死也不是你所能决定的。”
她闭紧嘴巴,他一怒之下抬手捏住了她的下颌,他强行将药灌下,却被她迅速吐出,一面摆首躲避,一面双手使劲朝他乱抵乱打。
碗中药左右摇晃,几欲荡出,他索性扬首一饮含于口中,低头便寻到她的唇瓣,撬开她的贝齿,将药汁送了进去。
而后,一甩手,便将那碗掼在了金砖地面上:“我告诉你,你若死了,我必然不会放过陆修云!我要将他变成一个自己安排在西域的内线,我会叫他死的很惨!我说到做到!”
那细瓷碗顺着手势落地,登时变成千片万片,片片粉碎,不可捡拾。
她最终仰首,却是一脸冷冷的笑意,几滴汤药的残汁留在了她的颜面上,额前更有散乱的发丝垂下。
“好,我答应你,我答应你......只是,你不要后悔......”。
正文冷香沁骨无可救赎:番外宁王(7)
他尽全力给她戒除药瘾,再不肯叫她碰那些东西半分。往日用来给她镇定神智的罂粟膏子,统统被他下令销毁。他更换了她身边所有的侍女,全部换成宫里德行出众的老嬷嬷,便是剩下一些端茶递水的年轻宫女,也是再三拣选过,才放心留下。
她非常的痛苦,年轻的生命耐不住这样的折磨,几次欲要寻死。他每日下朝之后必然去看她,又一次看见她躺在床上,他隔着窗棂望着,宫殿隔断了她逃出去的一切可能。他其实就是囚禁了她,将她囚禁在这个华丽冷漠的地狱里。
她那天没有发作,只是安静的侧躺在床上,双目凹陷,皮肤与嘴唇都异样地白,而衣上仍染了刺目的斑斑药汁。她循着窗kǒu • shè入的光线看过来,与他目光相触,却视而不见,淡淡地去看天边流云,双目仍闪亮。
她那么虚弱,仿佛生命早已耗尽,只有那往昔明亮的双目中尚存生气。那一刻,他的心跳暂缓,仿佛听见有人在心间叹了口气。他呆了呆,才移步走开。
夜晚再来看她,她却已经睡下。殿里满是辛涩的药味,侍奉她的老嬷嬷见皇帝来了,赶忙去开窗透气。
他就着床沿在她身边坐下,手抚上她的脸颊。他的动作很轻也很迟缓,生怕惊动了她。她忽然双手环抱住他的腰身,呓语道:“修云哥哥,我好疼......”。
那样的少女情态,她从未在他面前表露过。他呆了一呆,最后拨开她的手,仍旧将被子掖好,自己沉默的走了出去。
他其实从未知道幸福的滋味,这样的痛苦,对他来说也是习惯了。在他精心的看护下,她终于开始好转起来。原先惨白的脸色渐渐恢复了人气,饮食亦开始走回正常。他时常去看她,每每都是挑了她睡去的时间,他依稀记得,自己那时初见她,她便是这样的模样,憔悴苍白,却倔强刚烈。
她病好以后便不再拒绝他的临幸,虽然面目并无喜悦,可是最起码她不再冷眼相看。
正文冷香沁骨无可救赎:番外宁王(8)
而他再来时,也收敛了自己以往尖锐刻薄的话语,他待她开始温情,说话亦是温和的,不带什么感**彩。
她渐渐开始行走于宫中,因为久病不曾出门,她其实与宫中诸人都不太熟悉。他下旨赐她半后的仪制,她亦是淡淡的谢过,再无二话。
宫中夏令原本就多节庆,只是他刚刚接管了这个天下,百事缠身,自然无闲去应酬自己的那些嫔妃。每每坐在含元殿时,想起自己那个携了元皇后远走天涯的皇兄,他便由心开始羡慕。
宫中流年寂寞,夜晚总是那样的长,漫长而难捱的时光里,
他开始流连于显阳殿的寝宫。
他其实只是留恋她,他心里无比的清楚,但他说不出口,无论如何,他也说不出来那样简短的几个字。
他宁可她误会一生,他宁可如此,也说不出那句话。
他生平从未说出口的一句话,虽然在心里凝结了百转千回。
她开始去向德妃学着做玄机暗锁,德妃的女儿金安公主长的甚是可爱,她也渐渐开始喜欢起来。有一回,他听说她去了均德殿,便转了龙辇去看她到底在做什么,到了殿前下了车,才看见她正拉着金安的手,在一丛盛放的玫瑰花前徜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