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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她寝殿方向走去。
她并未因此受惊,其间只迷朦地半睁星眸看了他一眼,旋即安宁地阖上,还将脸埋在他怀中,乖乖地依偎着他任他抱着走。
他轻轻放她在床上睡下,见她闭目睡去,一时不舍得走,便坐于床头,欣赏她的睡态。此时的她多么可爱,眼帘轻合,蔽住了平日令他不敢正视的眸光,她美丽的面容顿时显得柔和娇俏,那样熟悉,依旧是他记忆中的模样。
“子默……”他不禁地轻唤出声,喉间一阵激动的颤抖。
她无任何反应,依然一脉沉睡模样。他满心爱怜地以手去抚她的额发,她的脸颊,柔声唤她:“子默……”
他以为她已经睡着,却不想她转身轻轻应了一句“嗯”,旋即伸手回抱住他。
渐渐地感到灼热,像是有火从指尖蔓延到了心里。呼吸趋于急促,他的手迟疑地沿她脸庞滑下,抚过她细长美好柔滑的脖颈,终于探入她胸衣中。那尖而挺立的花蕾,在他掌中随之羞怯不安的滑动。
他再也控制不住,兜头在她胸前吻了下去。
似感到痒痒,她格格地笑醒,一边启目一边唤:“天成……”
他匆匆应了一声“嗯?”,她不语,他便继续伸手去褪她的衣裳。
这夜醒来时,他睁开眼睛,只见她一人抱着双膝坐在床上,遥遥望着天上的一轮明月。
正文大结局(7)
他起身去给她披上衣裳,却在她一回头间,看见那双颊上流的满面都是的泪痕。心中一疼,他不由的立即问道:“子默,你怎么了?为什么哭?”
她扑进他的怀里,无声的呜咽声渐渐加大,肩头的轻微颤抖变成剧烈的颤动,他心疼的无计可施,只有反复安慰道:“乖,不要哭了,乖啊......”。
他不知道她为何突然难过,过了半响,才听见她终于“哇”的一声哭出来“天成,你赔我,你赔我一个孩子......我们的孩子.....”。
他心中痛的更加厉害,但觉一片利刃探入胸中,将心某处割裂。惟举目观帐顶浮云流朱,寝殿中处处华丽精致,他自问拥有天下间最为尊贵的身份,富有四海的财富,却留不住自己与心爱女子的骨肉。怅然想,倘能飞身入云霄,自己其实早该携她早早离去了。
他沉默的搂着她坐在床上,她终于哭的累极了,昏沉伏在他怀里睡去。他伸手替她拨开散乱的青丝,如瀑般的长发在他指间滑过,殿中的烛火在那丝丝黑云中间歇的透过光亮。他忆起自己初见她那时的情景,她转身离去,亦是留下一个青丝飘逸的身影给他。
他发誓要给她想要的一切荣耀,原以为只是一时意气。当那柔滑的青丝在他指尖缓缓流淌时,他才陡然明白,原来只在那时,他便已爱上了她,这一生,他注定无可救药的爱上了她。
他带给她那么多的伤害,可是,他却真的那么那么的爱她。
床旁边烛台上的一支蜡烛此时燃尽,光焰湮灭,一缕青烟如游丝般弱弱浮起。
他俯身躺下,只是双目微睁着,凝视着子默的眼神深情似海,却又无奈而感慨,如一声幽深低徊的叹息。
她只是沉沉睡着,双眸阖上。青丝流泻下,显露出的玉颈优雅,线条美好。此刻她微抿薄唇,眉色淡远,如同秋水空濛。
正文大结局(8)
还是晚春天气,下午晌下过一阵小雨,到了黄昏时分,西方渗开半天的晚霞,斜阳的余晖照在殿前大株的芭蕉,舒展开来嫩绿欲滴的新叶子,那一种柔软的碧色,仿佛连窗纱都要映成绿色了。
阶下草坪里,不知是什么新虫,唧唧的叫着。这暮色时分原本静谧安详,只是殿中却陡然传来一阵细瓷碎裂的声音,侍女们纷乱的进殿,看见瑜妃正烦躁的摔下了手里的茶盏。
“谁叫你们进来的?出去----都给我出去!”
她脸上颜色冰凉一片,似乎凝固了所有的欢乐,于她而言,生命中只剩下永不能填满的空缺和遗憾。摄政王终于下朝而来,他刚一踏进殿前的院子里,便隐隐听到了声响,一阵皱眉,只得问道:“又怎么了?”
宫人低头垂手回答来:“王爷,娘娘又不肯吃东西了,正在发脾气呢!”
他挥手,示意左右退下。自从他下令将她软禁之后,她便没有安生过一日,两人之间仇恨愈深,她几次三番行刺,均被他及时发现。身边有近侍犹豫半天,委托他的心腹大臣进言道:“王爷,这个女子......实在是不能留了。”
他登时大怒,不问情由便回道:“我要留便留,要杀便杀,几时轮到你们说话!”此后无人敢再进此类的谏言,他心中明白,自己不会杀她,说不清是不舍,还是不愿,反正......他宁愿囚禁她,哪怕她恨,哪怕她对自己不齿,他亦不会放了她。
皇帝携皇后一同登泰山封禅,一走已有数月,宫中朝中,一应大事小事全部委托给了他处置。他知道,皇兄此去,必然不会再回来。他原本不肯接受这样的事实,不料最后,他却被他挟持了软肋,他清楚记得,四哥那夜与自己饮酒谈心,最后末了,说:“老六,我现在才明白,你当初应承慕容雪,便是想要让我一生坐在这个地方,孤独的寂寞终老。人说最毒妇人心,我却说,你这样的心思对我,有时真是叫人分不清,到底是爱还是恨?”
正文大结局(9)
他闻言不答,最后只道:“四哥,连你都走了,我还剩下什么?我什么都没有了,四哥,你怎么这么的残忍.....”。他伸手去拉皇帝,却被他一分一分的扳开了手指头。
“老六,你清醒点,我不会再留在这里了,你素年曾经问我,这江山万里,如花美眷,都换不来想要的幸福,可我们却踩着自己同胞的鲜血,一步一步走到了这里,我那时意气风发,只说,既然天下在握,何不好好图谋一番大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