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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莲二上车的时候,原是没想到迹部会在的,上了车,看见了迹部,心里头也有些不自在了。特别是发现这位大少爷跟自家妹妹手拉手坐在那里时,他总算是体会到了平日里爷爷刁难他的那种心情。
之前总觉得是爷爷做得太过分了,现在看来,过分的其实另有其人啊。此时此刻,将来一定要捉弄捉弄迹部的心思,竟也在他心上占了七八成。
柳莲二坐下来之后,就拿出了自己一直带着的笔记本,“刷刷”地写了起来。边写,还边不忘往迹部那边看了一眼。
迹部倒是一脸无所谓的表情,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坐在那里,扬着下巴,依旧那般高傲。菡瑾在旁边却憋得够呛,想说却不知道要说什么。
好不容易到了医院门口,她连忙拉开车门,第一个出了车子。
几个人很安静地往前头走,柳莲二和爷爷在前,菡瑾和迹部在后。
幸村爷爷也在医院,等见着他们的时候,眼神落在迹部身上看了好一会儿。
“我可是接到了你的电话专程在这里等你的,”幸村爷爷笑看着柳爷爷,“你之前可是说,今天是带孙子孙女过来,迹部家的景吾小子,什么时候成了你的孙子了?”
柳爷爷神色如常:“这是我们家小瑾带来的,跟我可没关系,你别乱冤枉人。”
菡瑾低下了头,红红的耳朵从两边的头发丝里透出来,隐隐见着了,都觉得可爱异常。
迹部不慌不忙,答道:“幸村生病,我作为冰帝网球社部长,本来就应该过来看他的。今天只是作为朋友的身份过来的,过几天,我还会陪爷爷来一次。”
菡瑾极少听见迹部自称“我”,一直听惯了他“本大爷”的口头禅,这会儿听见他在长辈面前这么有礼貌,还真是有些不习惯了。
这边正走神,那边爷爷和幸村爷爷已经聊起了幸村精市的病情。
“精市还好吗?医生怎么说?”
“医生说要过几天才能出结果,”幸村爷爷叹了口气,“只怕是不太好……”
一味(一)已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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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村爷爷脸上的笑意隐了下去,柳爷爷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安慰道:“你也不要担心太多了,横竖结果还没出来的,不要在这里瞎想了。”
“但愿如此吧!”幸村爷爷说完这句话,场面又冷清下来。
柳爷爷和柳莲二站得近,见此情形,忙向自家孙子递了个眼色。
柳莲二会意,出声转换话题:“幸村爷爷,不知道现在精市在什么地方?昨天我们走的时候,医生原是把他安排在普通病房的,刚刚我们路过,好像不在那里了。”
“啊,瞧我这记性,光顾着和大家说闲话了,”幸村爷爷回过神来,脸上的失望以及愁色立刻不见了踪影,笑着说,“昨天是时间太晚了,没有什么准备,今天早上移到单人病房去了,柳生说阿市这病得慢慢检查,一个人住清净也方便。”
神奈川这边柳生家的医院和忍足家是齐名的,昨天幸村晕倒,极坏了网球社的一干人,打完急救电话,因着地利之便,也就正好由柳生家的医院接手了。送了进来之后,因为检查完也已经晚了,拖到了今天早上才换病房。
本身柳生家和幸村家也是世交,在神奈川离得也近,依着这层关系,平日里也经常往来,两个孩子在同一所学校上学,自然比平常人家要亲近一些。
这回幸村精市生病,柳生家在第一时间得了信息,偏偏一时半刻查不出病因来,也跟着幸村家的一块着急。
幸村爷爷招呼着几个人往孙子的病房走,在走廊里遇上了柳生爷爷,几个人免不了又客套一番。
比起刚才那会儿,柳生爷爷似乎是有事在烦,看见迹部,虽也诧异,却也无心调侃了。
这倒是让菡瑾松了口气,当着几位长辈的面,被这么笑话来笑话去的,她还真是既不好意思又不习惯,感觉不自在。
“幸村,我也就不瞒你了,”柳生爷爷手里拿着文件夹,皱着眉头,“精市这病有些古怪。”
“我知道不是普通的贫血……”幸村爷爷见着这样,也表明了自己的心思,“看着是凶险了点,但是也不知道古怪在哪里。”
柳莲二站在旁边,听见两位长辈议论幸村精市的病,有些尴尬,正想找借口回避,却见菡瑾和迹部立在旁边仔细听着,没什么反应,再转头看向自家爷爷,老人家也蹙着眉,脸上神色并不见有什么不对。
许是柳莲二脸上的神色真的很急,柳爷爷朝他看了过来,看出了他所想,只是对着他比了个手势,示意他不要打断柳生和幸村家的两位长辈。
到这里,纵然是不安心,柳莲二也只好在边上站着了。
柳生爷爷翻开了手里的文件夹,字迹有些潦草,不难看出写的人当时是很着急,幸村爷爷凑上去,细细看了,才辨出是孙子的病例。他不明所以的看看病例,又看看柳生爷爷,想不通好友的意思:“这是……”
柳生爷爷也不答话,轻声问道:“你可知你们家精市近来,身体可有什么异样?”
“这个……还真没注意……”幸村爷爷有些惭愧,平日里他都是待在自己院子里的,儿子孙子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除了早晚饭,也甚少有机会聚在一起,如今要他说出个所以然来,他还真说不出来。
“昨天问过你家儿子和儿媳了,也是说不太清楚,”柳生爷爷指着纸上的几行字,说,“刚刚我去询问了一下精市,他自己也说不上来。这次晕倒,只说觉得浑身发麻,一下子就失去知觉了。我一开始也以为是贫血或者疲劳过度了,现在问过他,才知道结论下得太早了。”
“哦?”幸村爷爷伸手拿过病例,心里有些不安起来,“精市他自己怎么说?”
“这几天手脚发麻得厉害,坐下去站起来,要好一阵子才能恢复知觉,手也常常感觉没力气。”
“依你看这是……”幸村爷爷倒吸了一口凉气,虽然没什么医学底子,他也知道,这人莫名其妙失去知觉,不是好事情,“这是什么病?”
柳生爷爷推了推眼镜,侧过头,回答说:“不确定。我心里是有数了,但是还不能告诉你们,还要再检查一下,到明天这个时候,才能知道我的猜测是不是准的。”
“如果你的猜测是真的呢?”幸村爷爷苦笑,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