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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最后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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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把文书还给我!!”

他说着,扑上前去准备抢吴纠手中的立储文书,齐侯早有准备,连忙一步跨过去,伸手拦住吴纠。

舒鸠国的国君没有碰到吴纠,也没有拿到文书,顿时大吼着说:“你!你这卑鄙小人,将文书还给我!原来你一早就知道,你一早就想要诓骗我!!!”

众人见他嘶声力竭,歇斯底里的,禁卫军都已经冲进来了,快速包围了宴厅,舒鸠国国君一看这架势,突然又有些害怕,不敢再这么大声说话。

吴纠笑眯眯的说:“说寡人诓骗你,不如说你一早就没有什么好心,想用花言巧语搪塞寡人,保住你们舒鸠国,然后再转过来与晋国联合,杀我们楚国一个措手不及?也不知是谁更卑鄙一些。”

吴纠又说:“不过……寡人交给你一个词儿,特别适合咱们如今的立场,那就是……卸磨杀驴,公如今就是那头驴了。”

他这么一说,舒鸠国的国君气的要死,只是不敢发作,因为周围都是禁卫军,舒鸠国的国君也没有带军队来,一下就怂了,脸色变了又变,最后连忙拱手说:“楚王……楚王,小人也是被晋国逼的,小人虽然接到了晋国的文书,但是压根儿就没想按照晋国文书上的说法去做,小人此次来楚国,那是……那是满含诚意的。”

吴纠哈哈一笑,对齐侯说:“他的诚意就是骂寡人卑鄙了?”

齐侯笑着说:“孤仿佛没有听错,是这样的二哥。”

那两个人一唱一和的,吓得舒鸠国的国君“咕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连连磕头说:“真的,是真的!小人愿意归降,只求楚王饶了小人一命,这……这立储也当真!当真!”

吴纠扬了扬手中的文书,上面还盖着大印,说:“谁管你当不当真,立储文书就在寡人手中,还有国君印信,寡人还需要问你当不当真?”

舒鸠国的国君脸色实在不好看,但是不敢反驳,毕竟人为刀俎,他为鱼肉,若是反驳就是在刀口上自己抹脖子。

舒鸠国的国君只好赔笑说:“是是是,求楚王,饶我一命,等我回国之后,就像天下人公布偃鸠的储君地位。”

吴纠一笑,掸了掸自己的黑袍,说:“何必如此麻烦呢?”

舒鸠国的国君都没听清楚,吴纠已经说:“公何必回国这么麻烦呢?如今我楚国的大司马已经是储君了,您方才是不是没听懂寡人的那话……卸磨杀、驴。”

舒鸠国的国君一听,顿时全身瑟瑟发抖起来,瞪大了眼睛,这才明白,原来楚王笑眯眯的笑颜之后,竟然已经下了杀意。

舒鸠国的国君连连看磕头求饶,说:“楚王!楚王!饶了我罢!!我……我是真心实意的,没有想要听从晋国的意思,真的!是真的……”

吴纠笑着挥了挥手,很快子清就端来一杯酒,吴纠笑眯眯的说:“如今我楚国的右司马乃是舒鸠国的储君,寡人想让他登上国君之位,您说,寡人该怎么做?”

舒鸠国的国君骇然的盯着那杯酒水,很快酒水就送到了他的面前,吴纠笑眯眯的说:“请舒鸠国国君饮下。”

他说着,身边的士兵“哗啦!”一声围上去,一下按住舒鸠国国君,舒鸠国国君吓得六神无主,大喊着:“救命!救命!!救我啊——救我!!不不不,我愿意归降楚国,我愿意归降,别杀我!不要啊——”

舒鸠国国君大喊大叫,好端端的宴席突然有如屠宰场一般,舒鸠国的国君不只是大喊,还乱踢腿,“嘭!!”一声将旁边的案子踢翻了,上面的酒菜全都洒了下来,齐侯拦着吴纠往后退了两步,躲开菜汤溅过来。

士兵们将舒鸠国的国君按在地上,他刚开始还大嚷大叫的,不过后来因为要被灌酒,就死死闭着嘴巴,一句话也不说,使劲摇头,吓得面色苍白。

偃鸠冷冷的看着这一幕,他的叔叔,被士兵按在地上灌着毒酒,然而这一幕,他等了二十年!足足二十年!

舒鸠国的国君挣扎很厉害,毒酒都洒了一半,舒鸠国的国君还是不就范,这个时候偃鸠已经不耐烦的走过去,士兵见右司马过来,连忙让开一些。

偃鸠蹲在地上,冷冷的看着舒鸠国的国君,舒鸠国君还大喊着:“侄儿!侄儿!你救我啊!救救我啊!”

偃鸠一笑,说:“这不就是来救您么?叔父,小侄敬您一杯酒。”

他说着,立刻伸手过去,一把捏住舒鸠国国君的下巴,就听到“咔嚓”一声,下巴立刻脱臼了,舒鸠国的国君嘴巴不听使唤,好像合不上了,偃鸠顺势就将酒水灌进他的嘴里。

“嗬——嗬——嗬——”

舒鸠国的国君想要将酒水吐出来,只是怎么也吐不出来,吓得他脸色苍白,瑟瑟发抖的说:“救命!!救命啊啊啊啊——”

他大喊着,不过周围的士大夫们只是冷眼相看,并没有什么太多的举动,似乎挺开心的正在围观。

舒鸠国的国君被放开,趴在的地上想要干呕,只是似乎什么也吐不出来,没一会儿,好像喘不过气儿一样,倒在地上痉挛抽搐,就跟羊癫疯似的,那模样实在难看到要死,脸部也在不停的抽搐。

酒水中下了一些马钱子一类的毒素,这种毒素是最难熬的,南唐后主喝下的著名的牵肌酒,就是这类的毒素,让人痉挛,死的时候脸上因为抽搐,还会露出狞笑,仿佛死的很高兴一般。

吴纠淡淡的看着在地上不断痉挛的舒鸠国国君,眼神十分平静,在他还没有完全咽气儿的时候,便淡淡的说:“舒鸠国国君被晋国刺客刺杀,幸而已立储君,公可放心,寡人会将您的储君,送回舒鸠国,帮他继位,相信您的侄子,会将舒鸠国发扬光大的。”

舒鸠国的国君还没死透,本已经十分痛苦了,听到这话的时候,脸色都绿了,偏偏因为痉挛,嘴角牵着,身子缩成了一个大虾米,一脸狰狞的模样,突然就不动了。

吴纠看到舒鸠国的国君不动了,叹了口气,说:“行了,厚葬罢。”

士大夫们纷纷称是,很快便离开了,酒也喝罢了,储君也立了,舒鸠国的国君也处理掉了,这个宴席便结束了。

吴纠和齐侯先去释放了黄国的使臣,让黄国的使臣连夜离开,赶回黄国,吴纠还让他给黄国国君带了一句话,很欣赏黄国国君的识时务。

等处理完这些事情,已经是深夜了,吴纠站在湖边,看着已经如春的湖面,湖水潺潺的流淌着,在夜风的吹拂下,还有一些微微的凉意。

吴纠站在那里,突然感觉肩膀一重,齐侯已经将外袍披在他身上,笑眯眯的说:“二哥,看什么呢,这么晚了,湖边儿太凉,回去就寝罢。”

吴纠说:“寡人想吹吹风。”

他说着,就将齐侯的外袍还给齐侯,毕竟齐侯没有披风,把自己的外袍给吴纠的话,夜风还挺凉,吴纠也怕他感冒。

齐侯只好穿上,握着他的手,说:“别在这儿站着,二哥你的手就不热,咱们回去。”

吴纠笑了笑,衬着齐侯还没有系上外袍的时候,突然伸手将齐侯的外袍一掀,然后自己缩了过去,靠在齐侯胸口,让齐侯用外袍将自己裹起来。

齐侯一愣,两个人立刻紧紧贴在一起,随即齐侯变从善如流的搂住了吴纠,笑眯眯的说:“二哥,怎么如此主动?”

吴纠其实早就想试试这情侣动作了,因为齐侯的外袍宽大,因此裹住两个人完全不成问题,而且还挺合适的。

吴纠靠在齐侯胸口,望着黑漆漆的湖面,说:“马上就要与晋国开战了,早晚的事情。”

齐侯说:“这没什么好担心的,还有孤呢,不是么?晋国虽然强大,但是可用的兵马不过三万有余,况且他刚将财物都贿赂给周天子,如今却急火火的要打仗,孤也是佩服他的,粮饷钱从哪里出?”

确实如此,晋国的可用兵马才三万,虽然地盘子大,但是在当年那个地盘子上,很大一部分都是不毛之地,因此地盘子才大,而且诡诸为了登上晋侯的位置,将自己的财富都贿赂了周天子。

这样一来,他们打仗的钱从哪里出?很明显,搜刮百姓啊。

吴纠说:“这一战之后,寡人想歇歇了。”

齐侯笑着说:“二哥说什么是什么。”

吴纠一笑,仰起头来,看着比自己高壮很多的齐侯,说:“那寡人说想要临幸你呢?”

齐侯立刻说:“求之不得。”

吴纠强调说:“是寡人要临幸你,临幸你!”

齐侯哈哈一笑,说:“二哥,每次都是二哥临幸孤啊,这有什么不对。”

吴纠气的不得了,说:“反了,你搞反了。”

齐侯一把将吴纠抱起来,打横直接往小寝宫走,说:“怎么反了?作为一个高高在上的楚王,就该躺平了放松,让人伺候嘛。”

吴纠听他说的那么好听,结果每次被临幸的都是自己……

舒鸠国国君被晋国刺客刺杀,舒鸠国群龙无首,吴纠打算派重兵,送偃鸠回国继位。

舒鸠国的国君不是没有子嗣的,虽然偃鸠手握立储文书,但是吴纠怕舒鸠国中还是有人不服,因此才准备拨给他兵马,让他回国。

若是偃鸠能顺利登上国君之位,那么震慑群舒和徐国,就不是问题,到时候晋国的十几个联盟国家就会被瓦解。

偃鸠回国继位的时间越来越近了,这天黄昏,屈重从政事堂出来,上了缁车,准备回府去休息了。

缁车行驶到屈家府邸门口的时候,管事赶紧跑出来,打起车帘子,低声说:“老爷,大事不好了。”

屈重说:“怎么了?”

那管事儿小声说:“右司马来了。”

屈重一听,偃鸠来了,赶紧就下了缁车,还以为偃鸠在宴客的厅堂,结果一下缁车,顿时明白管事说的什么不好了。

因为偃鸠并不在宴客的厅堂,他就坐在屈家门口的台阶上,还穿着一身司马的官袍,看到屈重从缁车中下来,连忙站了起来。

屈重吃了一惊,赶紧拱手说:“右司马,可是有什么急事儿,快请进。”

偃鸠随着屈重走进来,屈重请他到厅堂坐下来,自己则是去换下衣裳,很快就回来。

哪知道屈重进了房舍之后,就听到“吱呀——”一声,似乎有人也跟着走了进来,屈重探头一看,竟然是偃鸠,偃鸠大摇大摆的跟着走进来。

进来之后还将房门给关上了,一瞬间房舍中只剩下屈重和偃鸠两个人。

屈重有些局促,这回来换衣裳都不敢了,偃鸠则是颇为淡定的说:“我是来与你告别的,明日一早,我便要去舒鸠国了,不知……什么时候会回来,或许不会回来了。”

他这么一说,屈重嗓子突然有些发涩,干笑了一声,赶紧给偃鸠倒了一杯茶,说:“右司马终于可以回国继位,这是好事儿,盼望右司马回国之后,能记得在楚国的日子,与楚国亲近往来。”

偃鸠说:“这我自然记得,我还会记得叔叔。”

他说着屈重一愣,倒茶的手都顿了一下,茶水稍微洒出来一些,就洒在屈重扶着茶杯的手背上。

茶水是热的,稍微有点烫,屈重一抖,赶紧将茶壶放下来,偃鸠把手伸过去,抓住屈重的手,突然探头过来,将屈重被烫的地方,纳入口中,轻轻的舔shi了起来。

被烫的地方本只是有些稍微疼痛,被偃鸠高温的口腔一啜,顿时疼痛加深了一些,刺辣辣的,但是又觉得麻扎扎的,说不出来的酥麻。

屈重一抖,想要收回手去,偃鸠却不放开他,低声说:“叔叔,我明日就要回去了,你有什么想与我说的么?”

屈重听到他这句话,沉默了好久,偃鸠故意说:“难道没有什么想说的么?”

屈重又沉默了一会儿,这才说:“当年重年轻气盛,做了很多错事,让自己后悔的事情,我本已经无颜再面对你……”

屈重说到这里,又沉默了下来,低着头,看着自己发红的手背,一段时间没有说话,偃鸠则是说:“然后呢?还有么?”

过了很久,屈重终于才又开口说:“可我还是……”

他说着,又停顿了,偃鸠催促说:“还是什么?”

屈重抿了抿嘴唇,似乎做出了什么重大的决定,喃喃的说:“可我还是想要见你,想要多看看你。”

偃鸠笑着说:“为何?叔叔,这是为何?”

屈重实在说不出口,默默坐在席上,嗓子发紧,偃鸠一定要听说,催促说:“叔叔,明日我就走了,可能永远也不会回来了,我们永远也不会见面了,难道你还不想对我说说心里话么?”

屈重听到这些永远,心中更是难受,低着头,说:“我当年为了自己的前途,没有信守诺言,险些害死你,本该无颜见你的,我也知道这样太过厚颜无耻,只是我仍然想见你。”

屈重说着抬起头来,盯着偃鸠,他平日里看起来温柔隐忍,此时眼中竟然透露出一丝独占的欲望,紧紧的盯着偃鸠。

偃鸠再也忍不住了,一把将屈重拉过来抱在怀中,说:“叔叔,亲亲我,明日我就走了,你若不亲,会后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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