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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在这一瞬间,脑子里又是“轰”的一响后,所有的记忆如潮水,齐齐涌回到了脑海里,而且,从头至始,抱括之前的与承受巨痛,到那似电影划过脑海的片段之事,没有任何一件落下。
竟然是如此。
心脏一抽,相思的身子又在倾刻间僵硬,圆瞪的瞳孔里闪过了痛苦、悲愤、恐惧、心痛各种各样的神色。
“千雪,千雪——”紫极的俊脸跟着在瞬间刹白,一把将人抱起拥在怀中,惊慌失措一边轻揉着那张绝色的小脸,一边急急呼唤。
随风、紫极、黑曜三人,一抖身子,惊得心脏乍停。
“没事,”呼吸一乱后,相思闭了闭眼,再睁开,一片平静,心神亦跟着放松:“试药失败,进阶失败,这下子,真成了玄武最笨最傻的凰灵了。
“不会,小千雪是最聪明的凰灵。”紫极怕再忆起不好的事,柔柔的轻蹭着滑滑的小脸蛋,笑笑的安抚。
“那,我想睡觉,要跟他们睡在一起,靠着黑曜,拿银瞳的银发当被子盖。”眼珠动了动,相思绝口不提其他,望入幽幽的紫瞳里,耍赖。
“嗯。”紫极深凝了一眼,当几乎要看的人无处自遁时才抱起人,走向黑曜。
还好。
差点被看穿的相思,默默的敛下了眉。
这些人,为她做过什么,她虽没看见,但从那瞳孔中的倦意便可猜出,必然是耗尽了心力。
相思垂下了眉,也掩去了一切的情绪。
银瞳快步跟上。
随风眨了眨眼,顿了顿后,也跟上。
而在亦一瞬间,候在房间外的人脸色一喜,全部在望了房间一眼后,又回头飞向对面自己的窝。
紫极走到黑曜身边,将人放下,让其枕在了黑曜的前膀与脖子处,自己倚在一边,半抱着人,半靠着黑曜。
随风挤到紫极身边,抢占了一点位。
银瞳卧下,与黑曜两首相交,抖开银发,将三人遮住,然后,将头搁在黑曜背上;黑曜亦将头搁到银瞳背上,两人一起将人圈在中间。
相思从银色中抬起一只手,扔出十余瓶子,洒下一大片浓郁的颜色,将所有的伙伴全笼住,才合上双目。
醒时,眼里会透出太多的情绪,唯有合上眼,才可以掩饰住一切,而她,需要一些时间来整理零乱的心事。
心绪如潮,翻涌成海,在历经无数遍的煎熬后,相思才真正的沉沉睡去。
惊变第三十四章
又是一年四月时,万物复苏之后,春天在悄然中到了最后一月,花城外,最迟的一批桃李杏梨,花瓣亦相继缤纷零落。
正是一天日出后,太阳刚刚将光芒洒照在花城东门外的花树上时。
花城东门外,一辆六羚羊马所拉的马车静静的停在大道一边,距城门约百里,车帘高挽,从外一眼可见里面相对而坐着的一粉装女子一浅绿衣袍的男子。
而在城内的某一角落里,则有另一双眼睛正暗中留意着马车的一举一动。
城外的马车内,粉装女子默默的望着车外的花瓣,眼神略显迷离,浅绿衣袍的男子眼不外视,只是默注着对面的人。
“小公主,我们该回去了。”良久后,浅绿衣袍的男子终于轻声提醒。
“林蕾,我真有些嫉妒你。”被声音拉回目光的人,转首,粉脸上有一抹落寂。
这两人,不是别人,正是雷家在前一年中负气离家的小公主雷蒂斯。雷傲鸣,另一位则是她曾经的男宠林蕾。
原本,在数月前雷家小公主已遗散了散布在大陆各处别院中的男宠,所有男子早各奔他方,却唯有在花城别院中的林蕾自动留下,不曾离开。
其雷家小公主在离家后便长居花城别院,也因离家时不曾带一兵一卒,在花城也唯有那自愿留下的林蕾相陪。
而雷家小公主在久留花城后,一直在别院不曾离半步,却在今年春初时,皆在每日的傍晚时驾着马车停在花城东门外夜宿,每天太阳升起后又返回。
那天天如此,月月如旧的日子,已经坚持了近三个月,同时,也成了花城人尽皆知之事。
他,无父无族,有何可嫉妒?
“小公主何出此言?”一瞬间,有些诧异的林雷,露出的满眸的不解。
当年,那人从东门入城,一袭紫衣,花簇俊颜,彩瓣洒道,是何等的风华,可惜,她却未能亲见。
“二年前的春天,你亲眼见识到了他入花城的那一刻,而我,却只能见识探测器上的影子。”默看一眼车外的漫天花瓣,雷傲鸣眼中不期然的又浮现一抹紫色。
小公主,竟用情如此深。
苦守一春,只是期望那人会在突然间如当年一样降临,只可叹,他竟无此福份,好在,至少还容他在身边相伴,也该知足了。
“那风华,确是无人可比拟。”纵使不想承认,林蕾也不得不承认,那一幕确是振憾,不觉黯然一叹,语气中竟有些仰慕:“我想,他的风姿现今无人可胜,或许将来也将无人能超越,那是与生而来的神采,无处可挑出一丝暇疵。”
只可惜,英才遭忌,至今生死不明。
“回吧。”心中划过酸意,雷傲鸣低垂双眉,神色暗沉。
“是。”林蕾只默凝了一眼,闪身出车厢,坐到了车辕驾座上,不曾闻吆喝音,羚羊马扬蹄而起,向城内奔去。
马蹄声动,车声辘辘,似水而行,只在片刻间便驶入了城内,与城中来往的马车混成了一体。
亦在马车奔入城内后,那隐在暗处的一双眼睛也追踪而行,而那双眼睛的主人,则亦是位俊美的少年。
他,黑发高束,眉似墨,黑瞳似夜,光华明耀;面似美玉,白皙无暇,一身淡金衣袍,看外表,年约十bā • jiǔ,其身姿矫健挺拔。
那少年,远离着马车行走,却无论如何转弯磨角,两者都一直保持可视范围,不曾跟丢。
而混迹在人流与车流中的林蕾、雷傲鸣并无察觉。
“林蕾,去城主府。”雷傲鸣在无言的眼观城内的建筑物一阵后,轻轻的传了一声音。
呃?
“是。”虽然不明白那意思,林蕾还是没有任何异议的领命。
同时,马车在行至一段距离后,一转弯道,改了向。
跟随在暗中的少年,在微怔了一下后,又跟上。
羚羊马拉着车驾,穿过长街,越过无数大道,终于驶到了距城府最近的一条道上,其城主府的建筑已隐约可见。
车厢内的雷傲鸣,从开着的窗默视着前方的楼舍,眼半眯,脸上神色仲怔,似回忆似怀念,隐晦不明。
呃,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