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少爷的要求
“这什么歌?怎么只有曲子?”甚尔问道。
“E小调第九交响曲《来自新世界》。捷克的安东宁·德沃夏克之作。”
每一个字都是从樱流嘴里说出来,开阖的嘴唇柔软如花,吐出的字一小片、一小片像是花瓣。
但是甚尔一个字都没听懂。他大概理解到,这是首古典音乐。
“哦这样。”甚尔很快放弃深究,转了话题,“那你看得是什么书?”
“《查拉图特如是说》。”少年扬了扬手上的书籍,“听《来自新世界》时,最适配的书。”
活了十八岁,甚尔只听过下雨天喝啤酒跟居酒屋的烧烤最配。
“在一切书写中,我只爱一个人用自己的血写下的东西。用血书写吧:你将体验到血是真相*。”抚摸着胸口的书籍脊背,樱流说出其中一段话。
那拱起的手背,几根修长的手指拂过书脊,像是一束盛开垂落的紫藤花,写意的美丽。
“……”
玛德完全找不到话题。
甚尔兀自懊恼,却听见樱流拉长声叫他。
“甚尔——甚尔——”
“干什么!”带着几分懊恼,甚尔语气掩盖似得凶起来。
樱流脑袋挪动下,听着《来自新世界》的第二乐章,吹响的英国管音色苍凉,如泣如诉,就好像自己漂泊在外这份孤零零的心情。
然而,那也是如天空的云般变幻的、遥远的故乡,他已经无法回头,只要一回头,就会变成盐柱。现在只有身边躺着的禅院甚尔是真实的。
想起庭院里那颗尚未发芽的种子,樱流扫去内心尘埃般的情绪,明确地知道:自己要靠甚尔的爱意而活。
向下撇着的嘴角翘起来,樱流刻意黏糊地说道:“甚尔,给我做午餐嘛——”
甚尔没说话。他宁可躺着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