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山
更何况,那之后顾文邵就放了话,绝不再帮她做这种自降身段又丢脸无趣的事。
这件事就像根刺扎在阮妤身上,让她每回想起来,心里便老大的不舒服。
如今澜音风头渐起,阮妤瞧着愈发觉得刺眼。
这天傍晚,因她跟闻溪的舞乐排演得十分顺利,阮妤便打算回屋歇歇,养一养精神。
才走到半路,就有小丫鬟来递话,说昌宁伯府的幼子何文达来了,想单独观赏她的舞蹈,这会儿已经在雅间里喝酒相候。燕管事差小丫鬟来问一声,若阮妤今晚得空,可过去会会,若不得空就另安排他人。
阮妤听了,倒有点犹豫。
昌宁伯府虽也有爵位,其实早就没落了,阖家男儿都仕途不济,这何文达更是个养歪了的纨绔,不成半点气候。
换在从前,阮妤见惯了高门公子,未必愿意多搭理他,寻个合适的由头敷衍过去就行。
这回么……
阮妤稍加迟疑,便挑起了唇角,“去回禀燕管事,我稍晚些就过去。”言毕,回住处稍加休整,补了点妆容便往雅间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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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间里,何文达已然薄醉。
见阮妤新妆而来,自是喜出望外。
阮妤六岁时就被没入奴籍,这么多年摸爬滚打过来,见惯了各色男人,招待的事上应付自如。哪怕心里瞧不上何文达,脸上笑意却恰到好处,几句谈笑后稍舞一段,就已勾得何文达心神荡漾。
但也仅止于荡漾。
阮妤在顾文邵跟前是一番模样,在他跟前却拿外教坊的规矩说事儿,哪怕何文达碰到她的衣裙,都要笑着避开稍许,勾得何文达愈发心痒。
两壶酒下肚,几乎神魂颠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