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清秋
苏之瑾笑笑,“不就一帕子,有甚好在意。”
这倒不是她大度,而是她有自知之明,陆时宴总要用到其他人绣的帕子的。
自从逃不出去后,她已了无兴趣放在刺绣上,总归国公府有那么多丫鬟婢子会抢着绣,自己女工不佳,就更犯不着献丑。
只是藏在枕下,怕是他念念不得的人罢?
这倒是让她有点同情他来。
她以为他方才是第一回亲别人,她能明显感到他的唇贴近她的腮瓣时,轻轻抖颤了下,眼睫轻刷在她的颊边,跟着震栗,那不像是装的。
苏之瑾当时心里是有愧疚的,一刹思虑万千,他与通房丫头行事时不会亲吻嚜?怎会如此青涩。
但现下倒是想通了,怕是他当时把她当成另一个女子了罢,才觉珍重万分,小心翼翼。
也好,不至于让她有种欺纯情少男的负疚感,她心里有段过不去的情,他藏着一个说不出口的人,道貌岸然的婚姻,总得藏一些不为人知的心思才更贴合。
搭伙过日子嘛,他与别人牵缠多一些,与她就会少一些,苏之瑾心下轻快不少。
待上了马车,恰逢陆宵从行院吃酒回来。
溪玉在旁低声引介,“姑娘,这是陆三老爷。”
苏之瑾在脑海里迅速理了遍,陆三老爷?那他的媳妇就是三房赵氏赵太太,在宴席上长得娇媚、说话却带刺的那个妇人。
虽是长辈,但是外男,苏之瑾在车上略略点头以示行了福礼,尔后便随车走了。
倒是陆宵被酒灌了一脑袋,不太清明,马车走远还转头打量了好几番,方转过神来,“苏姑娘?可是宴哥儿媳妇?长得倒是不糙。”
他前两日倒是听赵氏说起过,晏哥儿定亲的这位上不得台面,是个商户之女,“怕是同她姨母一样,以色侍人,勾人勾到榻上去了,否则小公爷怎急巴巴要官家赐婚?”
陆宵当时只是笑笑,真是妇人之见,那大房里哪个人不精明,单是用美色就能入国公府的门的?
不过今日所瞧,确实是天人之姿,他那侄儿正值年轻气盛,愿意下娶保不齐有几分这肤浅的缘由在里头,男人嘛,穿上衣裳都有一万八千像,脱去皮囊,不都惦记着人家胸.脯前的黄金四两?
只是这新媳瞧着竟有些熟悉,不知在哪见过。
溪玉睨他还在往马车看,嗤笑一声,“三老爷可别瞧了,再怎么美也落不到您肚子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