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脸
临江的雅室不好找,尤其是这种位置极佳、能将江畔美景尽收眼底的,不是单单有钱就够的,还得有足够尊贵的身份和不寻常的关系。
而这件雅室,是店老板专程为苏烟留的。
半盏茶的功夫后,苏烟进来。
陈宝儿起身笑道:“阿姐,你叫我来这里作甚?”
苏烟从袖子里拿出一封折好的信件,递给陈宝儿。
正是白日里父亲苏德怀寄来的那封。
陈宝儿快速看完,愣道,“......就这样?没了?”
信里除了表述一个父亲的思女之情外,就在结尾象征性地提了句——婚礼的细节他会和陆叔商量。
仅此而已。
陈宝儿:“我记得阿姐和陆哥的婚期是在三月初八,恰好在春闱之前?”
苏烟解下鹅黄色的披风,纤纤玉指轻搭在温热的茶盏上。
茶水热气萦绕,拂在她精致的面容上,不多时氤氲了她卷翘的长睫。
她的声音嗡嗡的:“嗯,三年前定下的日子,大概率是不会变的。”
陈宝儿想了想,终究还是问出了口。
“那阿姐......真的要嫁吗?”
苏烟想起昨日陆行之将她抵扣在长廊的拐角处,他那副居高临下、咄咄逼人的架势,还有近乎嫌弃的眼神。
她低头饮茶,将烦闷悉数掩下。
太傅府和定国公府交情颇深,在苏烟只有五岁的时候,两家就结下娃娃亲。
三年前,皇上更是下旨,亲自为苏烟和陆行之赐婚。
退婚,意味着抗旨。
无论是为了明面上两家人多年的交情、还是背后深藏的家族利益,都容不得她不嫁。
苏烟的沉默便是答案。
陈宝儿又问。
“那陆哥的意思呢?”
苏烟握着茶盏的手狠狠一顿。
窗外,黄昏的余晖散去后,皎洁的月渐上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