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忍
瞧,他母亲说的全错了。
即使她进宫了,可他还能记清从前的事,一见她便移不开视线,担忧她又因何受了委屈,哪怕她是他堂兄的妃子。
沈玉琅转身走了。宫中和宫外不同,即使现在看着无人,但眼线无处不在。光天化日之下,若他一个外男,当真上前同她搭话,那才是害了她。
他等,他可以等。
他不在乎从前,于他而言,她永远是烟戚,他会和她有个好结果。
紧紧攥成拳的手被掩藏在袖中,表面仍公子高洁,哪怕胸腔中血液沸腾,宛如凌迟,仍笑着,仍忍着。
正如前些时日殿中一见,他可以不让旁人发现心绪。
这是沈家玉郎。
从西小门走出宫后园,沈玉琅准备去寿康宫,何太后是他婶母,生于皇家,血亲间关系淡薄,更何况若论血缘,宁王府世子和太后没有一点关系。
但万事就是这么奇怪,何太后很疼这个侄子,沈玉琅也时常进宫来拜见太后,于情于理都说的过去,无人怀疑。
…
“小主?”康东出声询问。
烟戚在一个位置站得太久了,日光微移,她站的那处再无树荫遮蔽,若被晒黑晒糙,在色衰而爱驰的后宫属实得不偿失。
“嗯。”烟戚应下,却没动,直到余光中一点衣袍消失,她方微微偏头,挪了挪发僵的脚。
彻底不见人影,他走了。
挺好的,不用再见面了,省得她回想起从前,更添苦痛。
还是有点控制不住。
烟戚转过身,对着枯萎的花,有点哽咽。她曾经真的很喜欢他,每次见他来找小郡主,她都会不胜欣喜。
任谁在孤苦无依举目无亲之地遇见一个,说要一辈子护好你,也确确实实护了十年的人,都忘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