筹码与心软
作为高级猎手,捕猎第一要素就是保护猎物皮毛的完整度,他安慰自己。
“弃了。”傅炽说。
“怎么弃了傅总把注下完这局就能开了,都到这一步了,不论是什么牌,高低不过多喝一瓶,怎么就认输了”
众人不解,但不敢多说,一群人看着傅炽捻着面前的酒杯一杯一杯闷。
中途许是为了缓缓,还捏着一个半满的酒杯,转了好几圈。
七杯下肚耳根泛红,酒精上脸,傅炽眼神略微有些飘忽,然后看着眼前顾斐波亲手开的那瓶酒,一把攥着瓶颈就对瓶吹了。
傅炽扬着下巴梗着脖子闭眼灌,酒液从嘴角流出,又被手背及时擦干,像是想要替顾斐波喝尽那些年没替他挡成的酒一样,喉结上下滚着,酒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断下降,满室寂静,徒留牌桌上刚卸下来的两颗衬衫宝蓝色袖扣折射出漂亮的光芒。
顾斐波沉默着,抬手翻开了傅炽的底牌。
是同花顺,只比豹子和qka小的同花顺jqk,两人局中近乎必赢的手牌,王炸般的存在。
众人看到傅炽的手牌一阵嘘声,他们完全不理解为什么会玩成这样。
如果顾斐波虚张声势,他应该在第二轮就a一整瓶,而不是等到第三轮。
第三轮再下一整瓶,大部分人都会咬咬牙继续跟,毕竟左右不过差一瓶,输赢还是未知数。
更不理解一瓶之差,傅炽为什么弃牌不开了。
但顾斐波知道,他不是在虚张声势,跟当年一样,走投无路的幼崽不顾一切地闯进会议室求救,他也只是在赌傅炽心软。
傅炽弃牌不是因为那多下的一瓶注,只是为了亲手决定喝酒的人是谁。
他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