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1 章 敢做不敢认啊
秦阙像个饱饮美酒仍不知满足的酒鬼,翻来覆去舔着杯中仅剩的一点,知道沸腾的灵魂陷入疲倦的安眠。
心满意足地睡去之前,她仍不忘收紧手臂,埋入那片被她折腾到温热的绵软中,啃下最后一口。
“嘶……”耳朵一阵微弱的痛感,有人轻轻吸气,声音沙哑,“坏狗。”
可惜她已经听不见了。
破碎的意识在漫长的睡眠中渐渐恢复。
“嗡!”
秦阙骤然睁开眼睛,坐起身子。
头痛得快要裂开,嗡鸣声还在继续。
她茫然地望向响声的来源,发现是燕倾手机的闹铃。
手机掉在地上,旁边是一些破碎的布料。
隐约能看出,那曾是燕倾晚礼服的一部分。
秦阙眉头一跳,一瞬间无数有关昨晚的画面涌入脑海。
解开皮带的燕倾,毫无反抗地被她扑倒的燕倾,女人紧皱的眉头和温柔抚过她脸颊的手。
“鹊鹊,不要急……”
猎物对猎手敞开胸怀,将血肉全数奉上。
而她做了什么?
“啊啊啊……”秦阙抬手揪住自己的头发,干涩的声带痛苦的震动着,发出一阵模糊的呜咽,心像被一片片剖开。
她还是做了自己发誓绝对不会做的事情。
她跟那些被欲望控制的混账没有区别。
一直以来的努力到此土崩瓦解。
她不敢想象燕倾看向自己时戒备惊惧的眼神。
她甚至不敢回身看一眼此时的燕倾。
踉跄着爬下床按掉闹钟,秦阙盘腿坐在地上,蜷缩成一团。
她也不敢逃走,脑中一遍遍的过着昨晚的一切。
那模糊却难掩诱人的画面仍旧能轻易挑动她的欲望,但旋即就被更深的难过与自责吞噬。
比起唇齿间的甜软,她更在乎的是,自己咬得是不是太用力了?燕倾会不会疼?
可无论她如何回忆,高烧时残存的记忆都不能给她精确的答案。
因而她越发惶恐,身体不住地颤抖,以至于都没有听到身后人坐起身的微响。
“你干嘛呢?”
女人的声音沙哑,带着初醒的倦怠,还有些许不满。
燕倾先是被闹铃吵了个朦朦胧胧醒,又听见秦阙细碎的呜咽声。
她一面又困又累急着想要睡觉,一面又被对秦阙的担心搅得没法静下心来。
最后还是对秦阙的担心占据了上风,她拧着眉头睁开眼,撑起酸痛到无以复加的身体,就看见床下蹲着垂头丧气还在发抖的一团。
不好好休息,胡思乱想些什么?
如今的她用不着费神猜测,强烈的标记直接把秦阙的情绪全都摊开在她面前,甚至影响了她的心绪,让她也感到一种莫名的惶恐与自责。
这种突如其来的共感让燕倾很不适应,加上起床气
,说话自然算不上和善。
秦阙身子一僵,缓缓转过头。
白得发光的女人环抱着被子,堪堪遮住大半身体,裸露在外的肩头和锁骨处,遍布着暧昧的红痕与齿痕。
她微微侧头按着眉心,双眼红肿,隐约露出后颈腺体处交错分布的几个咬痕。
这一切都使得女人看上去脆弱又可怜,与她平时的聪慧敏锐背道而驰。
这都是自己干得好事。
秦阙还能想起来,自己是如何贪婪地吮吻啃咬过女人无瑕的皮肤,又是如何在女人呢喃着不要时,毫不留情地叼住早已伤痕累累的腺体,掠夺那所剩无几的美酒,同时将属于自己的味道灌进去。
越想越心疼,越想越自责。
眼睛酸胀起来,泪水模糊了视线。
“对不起,倾倾……()”
她一边哭一边想要凑过去,却又害怕看见女人不满的眼神,只能凄凄艾艾地趴伏在床边。
哭什么……⒛()_[(()”燕倾原本还算平稳的声音微微颤抖起来。
秦阙眨巴两下眼睛,泪水被挤出,她终于又一次看清了燕倾的脸。
没有愤怒,没有戒惧,女人像她一样,难过又自责地紧蹙着双眉,眨着眼睛,泪水簌簌落下。
这下秦阙彻底慌了,再顾不上什么自责,忙不迭地扑上床,伸手去擦女人的眼泪,“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唔!”
她话还没说完,脸颊一阵隐痛。
燕倾抬手揪住她的脸,脸上还楚楚可怜的哭着,语气却没有一点哀怜,像个不讲道理的老师在熊大哭的孩子,“不许哭!你一哭我也想哭!”
“欸?”秦阙一愣,眼泪被吓得暂时止住。
燕倾像是被人按到水底好不容易挣出来喘口气一样,长舒一口气,胡乱擦去眼中的泪水,嘟囔道:“也不闻闻自己身上信息素多浓,能不能考虑下被标记者的感受啊?”
秦阙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即使休息室内的净风系统在全力运作,她也依然能闻到浓郁的奶香味。
与此相比,燕倾的信息素微弱的几乎难以察觉。
也不知是不是昨夜被她索取得狠了。
一想到这里,她又忍不住自责,“倾倾,我……”
耳朵一痛。
女人揪着她的耳朵,恶狠狠地威胁道:“你再乱想些有的没的害我哭,现在就滚出去。”
秦阙:“……”
她不敢说话,也不敢胡思乱想,努力收敛心神,降低对燕倾的影响。
她当时只是被燕倾咬了一口,就能感知到对方的情绪还会被影响。
omega被标记的症状本就比alpha严重,更何况燕倾还被她咬了不知一口。
燕倾缓了一会,再次看向她,声音是抱怨的嗔怪,“渴……”
“我去给你倒水!”秦阙蹭得一下蹿下床去找水杯,心道自己真是太不体贴了,光顾着自责,都没注意到燕倾声音哑得厉害
()。
也是,女人差不多算是叫了一晚上……
一想到那销魂蚀骨的声音,秦阙忍不住脸红。
不能乱想,倾倾能感觉到的!
她一巴掌拍在发烫的脸上。
“呵……”燕倾吨吨吨得灌下去大半杯水,声音恢复些许清亮,垂眸把水杯递给秦阙,“你也喝点,嗓子都哑成什么样了。”
“哦,哦,谢谢。”秦阙受宠若惊地接过水杯,喝净了剩下的水。
她望着面色如常的燕倾,女人撑着下巴看她,没有主动开口的意思。
“你,不生我气吗?”半晌,秦阙先败下阵来,扭捏道。
她始终认为自己没有遵守诺言,做了错事。
“气什么?”燕倾似笑非笑地看她,纤细的手指指向胸口的红痕,“气这个?”
又飘向后颈的牙印,“还是这个?”
“或者……”女人抬手想掀被子,也不知道准备指哪。
“别!”秦阙一把按住,面红耳赤地望着女人,她很清楚下面的痕迹只会更多。
“哼,你昨晚不咬得挺开心嘛?现在害羞啦?”女人挑眉笑道,也不知是不是被她影响,脸上浮起层红。
“我那时候脑子不清楚,我……”秦阙支支吾吾,因为她自觉自己就算清醒,也未必把持的住。
“那不就得了,你又不是故意的。”燕倾伸了个懒腰,躺回床上,朝她招招手。
秦阙犹疑着躺下,女人手指抚过她的额头,卷着她耳侧的长发,“而且,是我把你捆上的皮带解开的,是我允许你那么做的,你要怪也该先怪我吧?”
“怎么会怪你?”秦阙想都不想的摇头,嗫嚅道,“占便宜的是我。”
燕倾忍俊不禁,“你现在算得倒是清楚,那你算算,我该放着为了救我身陷囹圄的恋人不管吗?”
“不……”秦阙摇摇头,心底的难过在女人的开解下慢慢散去,剩下的只有感动,“谢谢你,倾倾。”
她知道的,燕倾很害怕失控,却还是主动来到了失控的自己面前,只为了让自己好受一点。
燕倾斜睨她,“谢倒不必了,你好好练练技术吧,别只会啃啃啃,下手没轻没重,我也想占点便宜倒是。”
秦阙脸瞬间爆红,再次回想起自己昨晚的所作所为,只是这次,更多集中在了动作给恋人带来的舒适度上。
确如燕倾所言,她昨晚只顾着逼燕倾回应自己,全然不顾女人已经濒临崩溃的身体,一味蛮干,难怪燕倾体验不好。
看来有必要对床上事务进行详细复盘了。
秦阙默默下定决心,丢在床头的燕倾手机再次震动起来。
这次不是闹铃,而是艾佳的电话。
燕倾眼神略一示意,秦阙就伸手拿到了手机,接起按开免提。
电话那头的艾佳欲言又止止言又欲,“你俩……怎么样了?”
这应是委婉的说法,秦阙想艾佳真想说的可能说——完
事了就赶紧出来,外面都乱成一锅粥了。
“一切都好。”燕倾简短地回应道,“马上出去。”
好在休息室里备得有便服,衣服在昨晚报废的两人不用厚着脸皮出去另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