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王妡示意他看:“瞧瞧这桌上,这是叫朕休息的意思么?”
“都是千篇一律,纯属浪费陛下的时间。”沈挚敏锐地察觉到王妡有了怒火,是在李渐过来跪着的时候,“贡大监说凌波池的牡丹都开了,陛下同臣一道去赏花?”
王妡看着沈挚好一会儿,后者不闪不避与她对视,眼中有难以掩饰的担忧和心疼。
王妡觉得有趣,即使她已是九五之尊,沈挚看她的眼神依旧十几年不变,总是蕴着担忧和心疼,好像总在担心她被旁的人欺负了去。
王妡反握住沈挚的手。
沈挚的手与脸都呈熟麦色,不似京城贵公子间风靡的那种白皙,双手有常年握兵刃留下来的茧,很是粗糙。
但王妡很喜欢他的手,劲瘦修长,每一个指节都充满着刚毅与力量,仿佛无坚不摧的神兵。
这双手为她杀过无数敌人,凡她所指之处,他都会毫不犹豫地挥刀。
她也喜欢这双手握在自己腰上或其他位置时,又用力又隐忍的模样,总会让她心生逗弄之意。
“你知道你这种叫皇帝不理政务陪你赏花的行为是什么吗?”王妡顺着沈挚手上的力道起身,捏了一下他的下颌,笑说:“妖妃。”
沈挚感觉到王妡的情绪重又变得平和,顺着她的话说:“请问陛下,今晚臣可以不出宫吧?”
“说得好像你这几日出过宫似的。”王妡扔下那满桌千篇一律骂她的奏折,去赏花放松。
王妡登基后,前朝的那些太妃、妃嫔、皇子公主们全部被她迁到北宫去了,偌大的天启宫如今只有她一人住着,作为皇帝的“妖妃”,沈挚前朝后宫可随意行走。
半个多月前,沈挚从幽州回京,就一直宿在宫中,凌坤殿的侧殿放了不少他的衣裳物什供他起居。
晚间,凌坤殿寝殿里,烛影摇曳了一个时辰。
王妡鬓边那朵沈挚簪上的魏紫早就掉了,随着沉重床榻发出的吱呀声微微颤动,最终被一只素白纤长的手揉碎,花瓣零落。
片刻后,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握了过来,连同剩下的花瓣一起。
细碎的吻流连在王妡的耳畔颈旁,带着灼热的气息,仿佛想将她点燃。
王妡的呼吸逐渐平缓,不舒服地动了一下,立刻察觉到异样。
她偏头看向沈挚,说:“你今夜是不是太贪了?”
沈挚观察着王妡的表情,见她似乎没有不悦,便说:“陛下,臣已经很克制了。”
王妡垂眸:“你管这叫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