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还假装客气
哭,也可以不用发出声音。
床不知道被谁用水浇透了,湿的可以拧出水来。
做这事的人可能怕她拿备用的换上,于是把她前年新做的被褥一并泼湿了。
清棠觉得好累,不想动弹。
缩在勉强还算干燥的角落,揪着身前衣襟抽噎着。
她本来就性子软弱,平日里不擅长和人起冲突。
受欺负也无处可说。
从前做丫鬟时,好歹还有几个姐妹,愿意和她贴心说话。
可做了罗沂的通房,她们大多窃窃私语,在背后嚼着舌根,远远看见她走过来,都会一哄而散。
清棠做梦,梦见很小很小的时候。
有个衣着金贵的妇人,鬓角环佩叮咚,袖子上不知熏了什么香,格外好闻。
手里拿个拨浪鼓,声音轻柔的逗弄着面前小孩。
清棠不知道那孩子是谁,也不知道那妇人是谁。
只知道眼前一幕很熟悉。
大抵,是她从前在哪儿看到过的画面。
把自己代入进去,以为那妇人是她娘,那稚子便是她。
哭着睡着,又哭着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