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钰
“哥哥咋了?都这么……了,搁我们村早都除族了,还能这么好吃好喝供着?”
一旁的儒生无法忍受这群无知黔首,扯着胡子疾呼:“郕王登位本就是形势所致,如今圣天子还朝,他有何颜面霸占帝位,还敢改易太子?无君无父,不知尊卑!”
“还论尊卑呢,要不是景泰皇帝,你那天子早没了,外人打进来咱们都被马撵死八百回了,唧唧歪歪的,你也爱叫门啊?”
儒生脸都气歪,只知说什么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复辟有功千古传唱,一时间村头弥漫着酸腐的臭气。
【正统到底重要不重要,天意又顺不顺从,不用千年时间,十来年就能证明。
贪从龙之功的,最终被他们的君王所杀;想流芳百世的,遗臭何止万年;试图遮掩的,青史之下无隐事。而被他们避而不谈的,终在时间尘埃里被扫去每一粒尘土,露出本来面貌。
成化初年,于谦复官赐祭。弘治二年,谥“肃愍”。神宗时,改谥“忠肃”。
成化十一年,朱见深接受谏言,恢复景泰帝号,谥“恭仁康定景皇帝”,虽未完全平反,好歹正名。至弘光帝,上庙号“代宗”。
你瞧,哪怕是被废过的朱见深都知道这位叔叔如何削平惑乱,如何有功于国,真正的功绩是无法抹去的。
毕竟谁该问罪,谁挽狂澜,凡知事者,自有定论。】
王振听着墙外为景帝叹惋的愤慨声,心知天幕放映结束便是自己身死之时。只是一人下去终究冷清,他能以阉人身份得万岁如此厚恩,若是独自去了,谁来结草衔环?
朱祁镇慌慌张张冲进殿来,打算带着尊敬的先生先逃为上,却见众人皆退,只有王振面对那把太宗遗留的王弓,卸下弓弦,恭敬奉上。
“请陛下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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