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父子
陈玄烈一愣,李可封这么快就收到了消息,起身正准备出门时,却被陈奉先一把拉住,“我儿与贼人鏖战数日,又收泾原军惊扰,身子不适,卧病在床,不能奉令,还望诸位包涵。”
“陈队头……莫要为难在下。”
听他们的语气,似乎此行并不是什么好事。
眼看陈奉先脾气上来,陈玄烈低声道:“无妨,李都将应该不会为难儿子,避而不见反而不妥。”
二十多匹战马加二十多套盔甲军械,不是一个小数字。
来原州戍边的一千三百忠武军,也就两百不到的骑兵。
这般重礼献上去,李可封再大的火气也消了。
陈奉先咳嗽两声,点点头。
陈玄烈走出门外,跟着亲兵去往中军营房。
一排甲士横列辕门之下,目光森然,刀矛交错,肃杀之气扑面而来。
人到了,却见不到李可封的人,也无人传唤,一直站在门外等候。
陈玄烈暗自盘算着说辞。
出了这种事,肯定要李可封这个都将来善后。
等待了大半个时辰,竟然还没有人来传召,甲士的目光越发不善起来。
周围安静之中带着压抑,让人透不过气来。
陈玄烈望向头顶猎猎作响的“忠武”牙纛,父亲陈奉先在忠武军中有些薄面,但陈家早已没落,今非昔比。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李可封真要处罚自己,办法实在太多了。
一个到处惹是生非的下属,上司肯定不喜。
胡思乱想中又等了一个时辰,中军营房内没有任何动静,仿佛忘了陈玄烈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