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番外四
云梨把红包抱在怀里看着他,就听池宴又漫不经心地说“也是男朋友给的,未婚夫给的。以后还能是”
话音一顿,池宴挑了下眉眼,几不可闻地轻吁了一口,看着她说了声“没什么”,就没再说下去。
“”云梨知道他没说出口的两个字是什么。
小姑娘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个睡都睡了抱着躺一张床上单纯睡觉也算睡的话却死活不肯给对方一个名分的,渣女。
漪园外面的礼花零星散去,云梨估计池翌他们也快回来了,任由池宴牵着往回走。
星繁无月,长右桥下的池塘里,粼粼水光似星点。
云梨视线盯了片刻,抿了抿唇,偏头,小声叫他“池宴。”
小姑娘头一回这么正儿八经地叫他。
池宴一顿,垂睫看过去。
她眸光旖旎,像是有话要和他说,踮起脚尖。
池宴俯身下去。
“你要是想续很长很长的约,”云梨说,“长到一辈子的那种”
话音轻顿,她告诉他,“也不是不可以。”
小姑娘温温热热的气息扫在他耳侧,话音又轻又软,气息还带着不自知的轻颤。池宴却明白,这是她再郑重不过的承诺。
他长睫缓眨开阖,夜色下,眼梢几不可见地挑了下,唇角弯起如愿以偿的弧度,嗓音低磁蛊惑,缓声道“好啊。听我们家小姑娘的。”
清明前,池宴和云梨说好,空一天留给他,去个地方。
清晨,池宴开车,带她来到晏城远郊的一片墓园。
空气里漾着沾衣微湿的晨雾,云梨安安静静让他牵着往里走。
半路上,池宴捏了捏她指尖,轻笑低问“怎么了第一次见公公婆婆,紧张啊”
云梨偏头抬睫,看着他,摇摇头。
她明白,池宴也知道她并不是因为这个才沉默。
他们两个坦白心意的那个晚上,池宴很简单地和她说过父母的事情。
他那会儿就很平静,好像这些事情过了许多年,他已经不在意。
可云梨依旧会想,那个当时比她被师父捡到时,大不了多少的小男孩,在知道爸爸妈妈永远不会再回来的时候不是暂时见不到面,而是真实又残酷地,再也不能相遇是撑着怎样的无措和迷茫,面对以后漫长的未知。
池宴另一手拿着花束,没办法揉她脑袋,于是俯下身来,弯唇看着她,轻声说“那就和平时一样。”
云梨微顿。
“因为我也是。”额头轻抵上她额头碰了下,池宴笑了笑,“就好像来见一下远行很久的亲人,不用紧张。”
他话音里似有晨起未褪的轻哑,说得很低,带着莫名安抚的意味。
云梨默了两秒,反手,牢牢握紧他指节,无声弯唇,点头“好。”
池宴带她来到一处合葬的墓碑前。
墓碑很干净,已经有祭拜过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