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周目(六十)
锦林手撑在坐垫上,想支起身子,陆肖铭却捏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紧紧按着她的背,不让她起来。
她穿着冬季厚厚的大衣,被裹挟着行动力受到了限制,脸色越发难看。
“还不松手”锦林仅剩的能活动的手推拒着他的胸口,又高高扬起,指甲划过了他的脸颊,在陆肖铭的脸上浅浅留下了几个印子。
陆肖铭钳制稍有松动,锦林立即从他身上爬了起来,混乱中大概是按到了他的腿,只听他发出了一声闷哼,脸色更加怪异。
锦林只顾着拉车门,用力拽了几下,车子行驶中当然打不开,她立即转而去拍前方驾驶座的隔板“停车”
陆肖铭靠着椅背,两腿叉开,半垂着眼睛,仿佛在嘲笑她的徒劳“你觉得他们会听你的指挥”
她的手抖了一下,转身盯着他“你把舒望怎么样了”
“我没动她,让人送她回家了。”
锦林觉得不能完全相信他的话“舒望的手机还在你这里”
“只是个破手机而已,我已经跟她保证了会赔个新的。”陆肖铭表情很是无所谓。
他从迷你吧台上倒了杯酒,晃了晃,递向锦林,微黄色的液体晶莹剔透,向上冒着细密的气泡“喝点消消火。”
到现在他都没有像往常那样吵闹,锦林当然不会就此认为陆肖铭脾气变好了他还在隐忍,这样的忍耐正如压制欲喷发岩浆的岩层,时间越久爆发起来便越厉害。
“寒假那天,陆湛联系到我的时候我正在去机场的路上,”锦林没有接杯子,她顺了口气,努力与他沟通,“我不认为当时应该去兰茵宮见你,我已经让陆湛转告你向你告别了。”
“所以从头到尾都是我跟个傻子似的一头热,被关这么多天,你就和盛安星卿卿我我,从来没想起过我一点”陆肖铭收回了手,慢慢饮下一口酒,语气保持着刻意的平缓。
“你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我们之间没有超过同学的关系。而且盛安星是我的男朋友,我不希望他有什么误会。”锦林说,“如果你骗我过来的意图是谈当时的事情,那么有什么话现在尽量说开。”
“我可是记得,你说过不会喜欢盛安星。”陆肖铭扬了扬下巴,在车内的光线下,他饱满的嘴唇因为喝过酒而显得殷红且湿润。
“我也说过,我对他的感觉跟你没关系。”
“他是怎么勾引到你的在庆冕日乘虚而入,你就被这点伎俩感动了”
“别在我面前说他的坏话,这不管用。”
陆肖铭捏着酒杯的手用了很大的力气,指尖泛白,然而他的面孔上仍是漾着阴沉的笑意“你这么维护他,以为自己一定就是他的真爱吗传言盛家出情种,你难道真觉得自己是他的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