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凉春夜雨(二)
成复冷嗤一声:“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宴云笺没再说什么,重又在土墙上写画。
成复目光随之落去。
姜家四口人,那根枯木枝在姜重山和萧玉漓的名字上轻轻打叉,随后在后面姜重山儿子姓名上停留片刻,写下几笔他看不懂的简单符号,而最终也都划去了。
就只剩下姜眠。
宴云笺闭着眼,手中木枝在那小姑娘名字旁停滞颇久,接着画圈,勾勒,寥寥几笔,画出一只活灵活现的小猫。
没一处能叫人看懂的。
“你有主意了?”很久宴云笺都没再动作,成复问。
宴云笺静默片刻:“有。”
“是什么?”
“卑劣不堪。”他低声评价,像回答也像自语。
指腹抵在墙上稍稍用力,前几个名字顷刻间没了痕迹,只余凹凸不平的坑洼,空气中充斥着土腥气。
最终按在“姜眠”三个字上面,他指尖微微抬起,下意识少了些力气,一点点细细抹平。
“我没有其他路可走。”
指尖泥土簌簌落下,他蜷了蜷手指,握进掌心。
“只有一个下作的法子。”
……
姜眠在这三天,渐渐弄清楚一些事情。
很神奇,她竟然穿成了那个和爸爸重名、梁朝辅国大将军姜重山的亲生女儿。
一个被皇室以保护之名扣留在宫里,实则是拿捏姜重山的小可怜筹码。
小筹码年纪小,对父母家人的印象早已模糊,每日就是在皇宫娇养着,吃,睡,玩,没什么重要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