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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人一生能遇见一次,已是上上签。
她甚至于心中暗自庆幸,在那场无妄之灾中,幸好不是她......幸好......不是她。
那久久悬于半空的手遮住熟睡人的耳,替她微挡划破天际的响雷。
她才不信什么命中注定,什么劳子的签文,既然天不许,她就逆了这天!
文渊阁
“陛下,这有损公主名誉”
身穿明皇袍的人放下手中奏折,嘲讽地瞥了她一眼,语气中全是讽刺:“名声算是个什么东西,能吃吗?”
“朕走到今天,名声早就一塌糊涂,什么男宠无数,违背妇德,谋权篡位,心狠手辣,六亲不认诸如此类,背后骂朕的人怕是得排开百里外,难道要朕低声下气地一一向那群自命清高的儒士解释!?”
“尔等怎配!”
婉儿手中的紫毫停滞于宣纸之上,晕开了墨色暗迹,她低头,抬腕,却听见那人叹息:
“那些道貌岸然的人批判朕原先的功绩,揪住朕犯的所有错误,仿佛朕十恶不赦,可他们也就到此为止了,要是让他们上阵,岂会比朕做的更好!”
“实干而非旁观,国家不需要一群只会议论的鸭子,它需要声名狼藉的一群狼”
“太过偏颇”
婉儿的脑海里瞬息闪过一丝念头,却答:
“臣知晓”
武府前
玄色为月将落,日将出之色,那身黑红色的衣袍此时便立于武攸暨面前。起初,他大惊失色,此人竟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书房,实是令人惊悚。
没等他大叫喊人,那人便摘下了那遮住半边脸庞的面具。还没来得及反应,本能已驱使他跪伏在地,战战兢兢地磕头道:
“参见公主殿下”
那人只是默默地于他身侧踱来踱去,像是闲来无事被邀请来观看主人书房的客人。
武攸暨听着稳健的脚步声,心都要从嗓子眼跳了出来,在他濒临崩溃之际,那人轻声问了一句:
“汝可爱汝妻”
那个本跪伏于地的儒弱男子,却在那一刻将脊梁直了起来,满声郑重的回答:
“吾爱吾妻。”
“若赐死汝妻,迎娶本宫,汝当如何”
“自挂东南枝”
两人皆是一顿沉默。
“吾可救汝妻,但吾需你谨慎小心,将此事永远埋葬。若踏错一步,她将万劫不复”
“公主但说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