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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冠亦是由后冠改变而成,原本发冠的左右两侧应当垂下流苏璎珞,而刘元乔发上戴着的这一顶是没有流苏璎珞的,没了流苏,看着倒更像男冠。
穿戴整齐后,刘元乔只留了春芜在帐内,其余人都被她遣出了营帐。
“春芜,你靠近一些。”刘元乔盯着铜镜中的自己,平静地说道。
自从回到王庭,刘元乔便冷静地出奇,仿佛廓山那晚她眉间的失落是她的错觉,然而春芜知道,她只是在做一个决定。
身份遮不住,总归要有所交代。
春芜私下也替刘元乔想过不少主意,可无论怎么想,她都觉得这是一个解不开的死局,她甚至已经做好了陪着刘元乔一起赴死的准备。
可刘元乔给了她一样东西。
是一只绣工既不粗糙也不精巧的锦囊,可以用平平无奇但是一看就十分结实耐用来形容。
这只锦囊里的东西,掐灭了她陪着刘元乔一起赴死的念头。
刘元乔附在她耳边,淡淡地说,“若今夜王帐火起,你便带着它,回大魏,若燕祁以吾身份为借口,剑指中原,你便将里面的东西呈给太子阿兄。”
至于为什么不是皇伯父,刘元乔相信自己不说,春芜在荥阳王府的这许多年的经历也能让她明白。
春芜捧着锦囊的双手抖了抖,她预感到了什么,“君侯?”
“人总是会死的,若燕祁不打算放过我们,那么吾也不能让自己的死,成为他手中的刀剑。”刘元乔在春芜肩头拍了拍,“今日大婚,王庭人多,难免会有疏忽,尤其是到了夜里,你一定要逃出去,走出图勒。”
营帐外响起了号角声,乌留珠在营帐外高声提醒道,“君侯,时辰已到。”
刘元乔松开春芜的肩,“别哭,别让人看出来。”